顧玄弈說的曖昧,手上已經摸到安文卿腰際肌膚,安文卿誠惶誠恐,既想脫身,又不敢明面上反抗雁親王。
伴君如伴虎,王爺亦如是。若是自己現在絲毫不給雁親王面子,怕是遭殃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自己這一家子的人。
幸好,接下來雁親王就告訴他:“本王可以不碰你,今晚留下來陪本王一同用晚膳,這總可以吧?”
安文卿點頭如搗蒜,忙不疊地答應:“自是可以。”
顧玄弈放手,安文卿立刻站起躲到一旁,距離甚遠,一副生怕雁親王出爾反爾反悔的模樣。
“本王沒那麼饑渴,只不過一時興起逗逗你,怎麼,還當真了呀?”顧玄弈說的輕巧,似乎剛才當真只是開玩笑,“不過邀你一同用膳卻是真,坐下吧。”
安文卿小心翼翼繞遠坐到一邊:“王爺,這種玩笑開不得。”
顧玄弈笑:“有什麼開不得?哼,外人眼裡,本王與你的關系大抵不過如此,既然他們已經這般認為,不如真遂了他們的想象。”
安文卿急了:“這種事怎可如此隨便,即便外人中傷,我與王爺仍要清者自清。”
想起自己與安文卿的過往,顧玄弈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各自品茶、各懷心思,在這間無外人的房間裡各坐一邊,身相距不遠,心的距離卻是異常遙遠,這個情況一直延續到雁親王用晚膳的時刻,安文卿端坐在距離雁親王身邊位置,他本是想要遠坐,奈何雁親王拉著他讓他坐在這個位置。
不對,今天的雁親王很是不對勁,一言一行都不複之前的坦蕩,而是頗有深意,安文卿似乎能明白雁親王的言外之意,可是他真的不想懂,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才幾日不見,雁親王怎麼就變成這副樣子,莫不是神醫給雁親王醫治的時候醫壞了腦子?
自嘲輕笑一聲,自己都在想著什麼。
顧玄弈抬眼瞄他一眼,輕聲詢問:“你在笑什麼?”
安文卿回神,趕緊解釋:“不過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安文卿心裡希望雁親王不要再問下去,可惜天不遂人願——
雁親王說:“子晏有什麼趣事可以分享出來,本王也想笑笑。”
“……”安文卿支支吾吾一會兒,才勉強從肚子裡搜羅出一個趣事,“今日與王爺同桌而食,不由想起從老管家那聽到的一件趣事。”
“怎樣的趣事?”
安文卿說:“他前幾日宴請了幾位客人,宴席結束,有一位客人戀席,久久不肯起身離去。老管家抬頭看到附近的樹上有一隻大鳥,就對客人說,‘此席坐久,盤中餚盡,待我砍倒此樹,捉下鳥來,烹與先生佐酒而食,如何?’客人說,‘怕是樹倒下的時候鳥已經飛走了。’老管家回答道,‘這個鳥是隻呆鳥,它就算是死也不肯動身飛走。’”
安文卿表現老管家和客人說話神韻時表現的惟妙惟肖,逗得雁親王暫時放下碗筷掩嘴一笑,安文卿見他笑了,心上的懸石落下來,見雁親王放下碗筷,安文卿一同放下碗筷。
雁親王瞧他一副戰戰兢兢、懼怕自己的模樣,面露不悅,又怕這不悅的神情嚇到安文卿,只能收斂起來換上溫和表情:“你若是尚未溫飽,可繼續,不必拘泥。”
話雖是這麼說,安文卿聽了也不敢真的從命,他一掃桌上的飯菜,發現今日餐桌上竟只有一盤魚菜。
眾所周知,雁親王嗜魚如命,安文卿一直有讓廚房每日烹製不同的魚料理給雁親王,怎麼今日就這麼一盤水煮白魚?而且這盤魚幾乎沒怎麼動過。安文卿關心雁親王的身體:“王爺胃口不好?”
顧玄弈點點頭:“是沒有多大胃口。我見你也未動幾筷,還是多吃點免得晚上覺得腹空。”說著,他重拾筷子給安文卿夾了一些安文卿愛吃的菜餚。
既然王爺都親自動筷給他夾菜,安文卿不能拒絕,只好又吃了幾口,雁親王所夾的菜餚都是安文卿最愛,安文卿以為是王爺在剛剛用餐時注意到自己在那幾盤菜上動筷較多,並未多想。
用過餐後,安文卿再次提及離開雁親王的房間去做事,下午他提起過,雁親王要麼當做沒聽見,要麼直接說:“安侍郎就這麼不待見本王,不願與本王同處一室?”導致安文卿後來一直不敢再提,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再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