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你心裡知道，可是你的靈魂卻在這時好像飄了出去，不在身體裡，所以並不知道你心裡知道了什麼。
“華繼位好幾年了，到現在也沒有立後，而且連一個子嗣也沒有，”太後的眼神突然變的有些咄咄逼人，緊盯著顧艾艾，又把問題拋給了她：
“艾艾，你說，那些朝中大臣把他們女兒的畫像送到哀家這裡是為了什麼？”
聽了太後的話，不知為什麼，顧艾艾的頭腦有些發漲。
半晌，她張了張嘴，有些澀澀的開口，“為了……立後？”
她雖然用的是疑問句，可是她的心裡，用的卻是肯定句。
“嗯，”太後點了點頭，眼神裡閃過一絲冷笑，“那些老家夥不敢跟華說，卻敢在哀家這裡施加壓力。”
“他們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哀家都知道，無非是惦記著皇後的位置，指望著他們的女兒給他們家升官發財、光耀門楣。”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著顧艾艾，“哀家看出來了，如果這次在華的生辰宴上如果還沒有皇後的人選，那些老狐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畢竟有一點他們說的沒錯，華是皇上，繼位這麼長時間了，沒有立皇後就算了，可是到現在連個子嗣都沒有，這確實是一個話柄。”
“雖然現在朝中局勢安穩，沒有什麼內亂。但是，如果那些老狐貍拿這件事來說事的話，對華也不好。”
太後的眼神隱隱有些無奈，“皇帝的位置不好坐。”
“華的父皇剛死的時候，朝中動蕩，華用了一年的時間才把朝中那些奸賊佞臣連根拔起。”
顧艾艾看得出來，太後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裡流露出來的心疼。
這種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哪怕是安慰的話語。
太後簡單的一句話，概括了那一年多裡發生的所有事。但不知為什麼，她卻聽出了膽戰心驚的意味。
她的兩只胳膊撐在椅子的兩邊，頭微微垂著，額角因為她低頭的動作調皮的滑落了一縷青絲，柔軟的貼著她精緻的側臉。
她的雙腿交纏著伸了出去，兩只腳偶爾的輕點一下地面。
整個人看起來處於一種散漫又像是靈魂出竅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