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真鬆了鬆手,那東陵使者還以為是景真又要動手,忍不住後退兩步,哪知道卻是景真公主將容許放在了地上,小孩長重了一些,她抱著吃力。
“嗤……”飄香樓大堂中響起低低的嗤笑聲,聲音雖然低,可是不少。
東陵使者的臉色,青白紅變了遍,比那彩色的陶瓷還要好看。
景真公主說話就不像容宴那樣委婉了,跟容宴打了個招呼,景真便道:“不說本公主差點忘記了,使者在景國留了這麼長時間,是打算賴著不走了嗎?先前你們的鐘丞相也是這樣的。”
景真忽而一笑,嘆聲道:“唉,你們這般喜歡景國,還做什麼東陵人嘛,直接搬到景國來住也是可以的啊。”她說的有模有樣,彷彿真的是那麼一回事似的。
容宴這幾個月和景真公主共事,早就習慣了這位公主殿下琢磨不透的性子,乍然碰上變臉的速度,也是長了見識。
景真公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一般,還對東陵使者道:“而且咱們景國對外來人其實很寬容的,只要你們……”
“景真公主說笑了!在下生是東陵人,死也是東陵人,絕對不會背叛東陵的!”東陵使者打斷景真公主的話道。
“那你對咱們景國的事情這麼熱心做什麼?”景真公主歪著頭,鞭子在地上甩了甩。
當她景真是傻的啊?好好一個東陵使者在景國待這麼長時間,不是有病就是有問題。
“使者見諒,公主說話是耿直了一點,可是也是大家都想要問的問題。”容宴說話的語氣十分客氣,可是詞句卻是一點也不客氣,“若是使者沒事的話,還請明日就回東陵。”
“你!”東陵使者瞪著容宴,他這是在趕他走?
容宴彷彿察若未覺,抱起容許,緩緩走到一旁空位坐下,只留下一句話道:“過不了多久,東陵和景國的戰事又會起了……”你以為你作為東陵使者,在景國還能討得了好?
容宴剩下的話沒有說完,東陵使者怎麼可能不明白,帶著一張青白交加嚇死人的臉,自己回了驛站。
景真公主拉出躲著的店小二將損失的東西賠償了之後,走到容宴身邊道:“你行啊,這麼快就將那傻蛋給搞定了。”
容宴:……
尖起耳朵聽著這邊響動的眾人:……
容許天真地問道:“爹爹,傻蛋是什麼蛋?”
容宴無奈地解釋道:“是罵人的話,許兒聽聽便是,可別學了去。”
景真公主看著容許用力點頭的樣子,才覺得自己剛剛那話當著小孩子的面講有些不妥,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對容宴的欣賞,跟容宴道了謝之後,才往樓上去。
所以景真公主不知道,萱王妃和德太妃的嘀咕聲。
“書燕,景真別不是看上這禮部尚書了吧?”德太妃嘆了一口氣道:“她這麼大個人了,又要去朝堂,又不肯成親,還真的有可能是自己心底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