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他將下巴埋進她頸窩兒裡,好似仍是狐貍一樣,眯起眼蹭了蹭。
江羨魚被他蹭的渾身發抖,雖知道他沒有惡意,可他那條雪白蓬鬆的狐貍尾巴就在一邊搖啊搖,難免叫人心裡發毛。
“……你既能化作人形,想必身上已無大礙,為何遲遲不肯離開?”她低聲問。
吟光搖晃的尾巴頓了頓,方才答她:“不捨恩人。恩人舉步維艱,何不隨我離去?”
“人妖殊途。”江羨魚眼皮顫了顫。
吟光莫名委屈,起身默默脫衣,驚的江羨魚聲音都在發顫:“你、你做什麼——”
“看。”
他扒開半邊衣裳,露出肌肉豐彈的左邊胸膛,在她閃爍的目光中,給她看那一方符文的烙印。
“這是……”江羨魚坐起身,“道符。”
她心尖一顫。
吟光眼眸漸深,牽住她指尖觸碰自己的傷口,輕聲道:“臭道士傷的,很痛呢……”
江羨魚渾身麻了一下,為他那幽怨的聲音:這狐貍精莫不是在跟她撒嬌?!
她抬眸看去,見他兩只雪粉的耳朵耷拉下來,隱在墨發中只露出個尖尖,看起來真是委屈的緊。
情知他是個狐貍精,可江羨魚的心還是沒忍住,軟了下來。
手不由自主伸過去揉了揉他的發:“沒事了。”
他溫順的蹭了蹭她的手心,眼眸眯起來,彷彿極為享受。
入夜,他一如既往化作狐貍往她床上跳,卻被趕了下來。
江羨魚義正言辭:“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還未和離,你縱是個狐貍精也得與我保持距離才好……”
“意思是,等你和離了我才能上床?”狐貍站在她床邊,兩只前爪扒拉著被子不放,眼神幽怨。
江羨魚同他拉扯半天,哭笑不得,最終彎下腰把他抱了起來,放在了門外。
拉好門栓,便聽他用爪子撓門的聲音,好似極為不甘。
江羨魚輕咳兩聲:“你若敢闖進來,我再不理你。”
此言一出,方才消停。
她複回床上,輾轉反側,方才成眠。
早上睜開眼,只覺被窩裡熱烘烘像塞了只暖爐,她心道不好,掀開來看,果然那白狐貍又縮在她身邊睡的正香甜。
她忍耐的看著他良久,到底沒動手把他弄醒,反倒自己起了身梳洗去了。
被窩裡拱出一隻尖尖的小鼻子,若動物也有表情的話,那鼻子下的小嘴,必定是在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