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過天晴。
江羨魚今日頗得閑心, 繞到後山捉麻雀。
只是陷阱布好,苦等到打呵欠, 依舊連根鳥毛都看不見。
身後傳來窸窣之聲,有人在她旁邊蹲下身,紅衣烈烈逶迤雪地, 濃密墨發鬆鬆垮垮挽在腦後。
吟光輕聲道:“這時節,捉雀兒不如捉山雞。”
江羨魚側目看他:“當真?”
吟光彎了彎眼睛:“恩人信我。”
江羨魚自是要信他, 因為比起吃雞,大約也只有黃鼠狼能跟狐貍相比。
許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眸中含嗔, 瞥了她一眼,當先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 就聽見四爪掠地之聲, 一道銀光風馳電掣來到她身旁, 輕輕喘息著,揚起頭,嘴裡銜著一隻不肥也不瘦的山雞。
他眨了眨眼看她, 江羨魚略怔:這是在……求表揚?
下意識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果見他眯起眼, 這才鬆口把雞丟在雪地裡,伸爪子往她這邊推了推。
江羨魚:“……”
於是一人一狐點火烤雞, 江羨魚看著那眉眼風流的男狐貍精,一本正經給雞刷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蜂蜜,嘴角不自覺就勾了起來。
兩人分吃一隻雞, 在尼姑們嗅著味道尋來之前,毀屍滅跡。
夜晚掌燈,江羨魚簡單洗漱剛踏進屋內,只見床上的男狐貍半支著鬢香肩半露,眼波若溪,一副要吸人精氣的模樣,毛茸茸的狐貍尾巴還在搖曳不休。
她抽了抽嘴角:“不是說了不準上床?”
“你和離了。”吟光眯起眼。
江羨魚雙手抱臂:“孤男寡女——”
話音未落,一陣清風拂面,床上的狐貍精勾了勾手指,她整個人身不由己落到了床上,被他翻身壓住。
“……你終於打算吃掉我了嗎?”她面無表情。
吟光低頭,尋到她的指尖含住,舔了舔,舒服的眯起眼:“雙修嗎?現在還不行的。”
她本就是依賴他的元丹而活,此時雙修,只能採陰補陽,對她毫無裨益。
……誰會真的關心什麼雙修啊!
江羨魚頭疼欲裂。
“別舔了行不行?”她抽了抽手指,立刻又被人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