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的只聽見他說了句:“抱歉,我無法回答你。”
為、為什麼?
她扣住他的肩膀,在顛簸中淚盈於眶,這不單單是她的事,也關乎他的性命,還有什麼不能說?!
她恨的眼眶發酸,只得咬住他脖頸,咬出了血都不肯放。
心裡一腔怒火不知從何起,更不知該怎麼散去,就這麼任由他把持不放,糾纏不休到天明。
山下,盧老爺臉色陰沉的看著山腰處那一座灰敗的尼姑庵,眼神狠厲:“你確定是親眼所見?!”
被一路拖行過來的馬婆子鼻青臉腫跪在他身邊,顫抖道:“老奴不敢扯謊!的確是親眼所見,夫人她、她夜間與一男子赤身相臥,疑似行了那茍且之事……”
“好個賤婦!”他怒發沖冠,抬腿給了她一記窩心腳,猶不解恨,直把人踹到吐了血才停下來,喘著粗氣道,“怪道要痛痛快快與我和離,原來是早有了相好樂不思蜀,賤人!淫|婦!看我今日拿了你去沉塘!”
他怒氣沖沖就要上山,卻被管家急急攔住,湊近耳語一番,倏地陰笑一聲:“你說的極是!那就等天黑……”
捉姦總要捉個現行才是!他憤憤想,全然忘了那一紙和離書落了寶印,對方已然不是他的夫人了。
被惦記著要捉姦的“姦夫淫|婦”,此刻正冷臉對峙。
說冷臉也不全對,至少“理虧”的吟光是冷不下心腸的,千哄萬哄,不過是想懷裡的人消消氣罷了。
“你是鐵了心不肯告訴我對不對?”她美眸含怒。
吟光心中如吞苦果:說什麼,怎麼說?說他到底是誰,還是把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交代清楚?
總歸要說的,但,不能是現在。
就當他自私好了,不到最後一刻,他實不想放棄……
朝夕相對的兩人,從早冷戰到晚,竟沒了半分旖旎。
入夜她抱著鋪蓋又要走人,被吟光頭疼的攔下來:“不是說好了,下個世界再算賬?”
“算賬,算什麼帳?”江羨魚勾唇冷笑,“你愛說不說!”
她推開他走了兩步,被人攔腰抱起,丟在了床上。
她柳眉倒豎正要開口斥他,忽見他神色一變,低聲道:“有人來了……”
江羨魚狐疑的看著他。
吟光蹙眉,他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江羨魚已經站在了死亡線前。
如果不曾雙修,他的元丹足以為她續命,他便有足夠的時間帶她離開這裡,尋個山林隱居起來與她日久生情。
然而他的失控毀掉了大好局面,雙修一事與他好處多多,對她卻是損陰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