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利恆眉眼彎彎,再不是一年前陰暗又沉默。
傅雯雖四十多歲卻是溫婉型別,每每同人說話時輕聲細語,南方女子獨有調子。說來也是巧,搬到蕪城之後,傅雯每天出門都能恰巧碰到鄰居,如此往來,兩人倒也是慢慢好上了。
本也就打算這麼過下去,還是某天嚴利恆說:“辦一場婚禮吧,熱鬧一些。”
傅雯也就這麼答應下來。
到了婚禮那天,黎寺起了攝影師的作用,黏著嚴利恆,“你就跟著我,我去哪裡你就跟著哪。”
嚴利恆笑笑看他,“我不能坐在那裡等你嗎?”
黎寺略微一想,“那也行。”
婚禮很小,只叫了幾個朋友以及走得近的親戚,嚴利恆和黎寺自然而然成了兩個最小的。
舞臺上,主持人問傅雯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傅雯臉上掛著溫和笑容,一雙眼落在角落,她垂下眸子,輕輕嗅了下,道:“我比這世上的大多人幸運很多,有一個優秀的兒子,人到中年了竟然還能同年輕人一樣遇到愛情,真的太過幸運。”
她聲音裡帶著哽咽,重新看向嚴利恆,“這麼說來我也沒什麼願望,畢竟我兒子也遇到心心念的人。但是啊,我還是希望,上天多垂愛垂愛我兒子。”
黎寺轉頭去看身邊的人,直直站在那,嘴角帶著笑,翩翩公子。
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口一抽一抽地疼,控制不住地眼眶泛紅。
願神明憐愛我的愛人。
手心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嚴利恆握緊了他。
本子上這個片段是沒有哭戲的,尤翎拼命壓抑著心中的苦楚,不知不覺中,眼眶裡蓄滿了淚水,再看不清身邊的一切。
有點難堪。
“今天這燈光怎麼回事,刺眼得難受死了。”黎寺嘀嘀咕咕,低著頭慌不擇把眼淚擦去。
嚴利恆抓得更緊了,“是啊,怎麼這麼刺眼。”
“好,過了。”黎然出聲。
蔣其煙連忙抓著人往自己這頭扯,彎下腰去看尤翎的眼睛,“別揉眼睛,我看看紅沒紅。”
本來打算喊著過來看的黎然頓時噤聲,朝那頭翻了個白眼。
尤翎吸了吸鼻子,“沒事。”
“過會兒是不是還有哭戲?”蔣其煙擔憂問。
尤翎點頭,笑著問:“擔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