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真相,這是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事。
老夫人見孫女的精神比前幾天好上許多,也很是欣慰,沒怎麼責怪她,而是安慰道:“昭益這件事情,難過的不止你一人,我們也想了辦法,但是直到如今仍然沒有訊息。”
“那連個衣冠冢也沒有麼?”靈堂已撤,顧昭歡如今想要祭拜大哥都沒處去。
老夫人搖了搖頭,為難道:“他是個小孩兒家,這是早夭,按規矩是不能入祖墳的,何況,他的衣服已經在前幾日都燒了。”
“燒了?”顧昭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夫人嗯了一聲:“這畢竟不是件吉利的事情,人死之後,生前之物留著也沒什麼用了,何必留在那裡惹人眼淚,徒增一場傷心呢。”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如今府裡,還會為大哥感到悲哀的可能也只有自己了吧,
顧昭歡不願再與祖母說些什麼,匆匆告辭,老夫人囑咐她要保養身體,她答應著去了。
回了香櫞院,顧昭歡取出紙墨,回想著大哥的模樣,給他描了一幅丹青,明月等人看見,只以為小姐是思念兄長心切,作畫聊以慰藉而已,並沒有多問。
第二日,顧昭歡照常去了女學上課,喜悲不形於色,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她的鬢間戴了朵小小的白花。
由於早上動身遲,已經遲到了一小會兒,顧昭歡沒來得及與眾人打招呼,只自己帶著書走到後排坐下了,這堂課是詩書課,周先生沉浸於書本中並未注意到她。
下課後,顧昭歡與柳鶯一同去下一間課室,因為最近缺了不少課,上課前的一會兒工夫,顧昭歡只是低頭溫習書本,沒有和柳鶯說話。
柳鶯自那日與顧昭歡分別,已有六七日未曾見她,後來聽說顧府來人給小姐請了假,不知道顧昭歡到底出了什麼事,心裡一直不安,此刻見她半日不說話,更是奇怪,便想試著問兩句,忽然瞧見了顧昭歡鬢間的白花,不免吸了一口涼氣。
顧昭歡這時正好抬眼看她,瞬間明白了柳鶯在訝異什麼,低聲解釋了一句:“我家裡發生了些事情,中午回寢室時再與你細說罷。”
柳鶯憐憫地點點頭,老師也在此時進了課室,兩人就聽起課來。
下課後,兩人打了飯回寢室,顧昭歡便將大哥的事情大致與她說了,柳鶯很是同情,也知道安慰在此時不抵任何作用,便問有沒有什麼忙是自己幫得上的。
顧昭歡感念這份好心,但柳鶯到底也和自己一般是個姑娘家,也就不忍心讓她陪自己趟這趟渾水,因此婉言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