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於她而言，抄與不抄都是一樣的結果。再者，若是她這次服軟，那以後豈不是她犯了一丁點錯，楚行雲都要罰她來藏書閣抄這《女戒》了？這明顯不是顧昭歡想要的結果。
“小姐，您可就別鬧脾氣了！奴婢和春荷都在替您抄呢！小姐若是不想抄也不是不可，小姐只要好好地待在這兒，等我和春荷替小姐抄完，咱便可以出去了。”明月跪在地上，哭喪著臉。
誰叫她是做奴婢的命呢？天生命賤，生來就是為主子做牛做馬的命，雖然楚行雲罰的是顧昭歡，可顧昭歡要是執意不抄，那受苦的也只是她們這些當奴婢的了。
顧昭歡貴為王爺妃，楚行雲再怎麼生氣，再怎麼罰她，都只是表面上意思一下，總不可能顧昭歡不抄，楚行雲就真的一輩子將她鎖在這藏書閣中了。
到頭來，苦的依然是她和春荷。現在，明月也不期盼顧昭歡能立馬把楚行雲的要求給完成，就盼著顧昭歡能安安靜靜的等著她和春荷把《女戒》抄完。
“行吧，你們抄你們的。”看著明月和春荷懇求的神情，顧昭歡反思著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於是也就不鬧騰，順著明月她們的意。
總而言之，楚行雲罰的是她一個人，明月春荷還這般維護她，替她做事，仔細想來，確實還是難為她們了。
細想之下，顧昭歡倒也安靜了下來。明月春荷見狀，趕忙又重新拿起筆來，臨摹著顧昭歡的字型，一字一句地將早已熟記於心的《女戒》抄寫出來。
顧昭歡在一旁，雙手撐著歪著的腦袋，直愣愣的看著垂頭抄寫的明月和春荷，看著她們僵硬的執筆的手，心中剛剛按耐下去的煩躁又隱隱浮現出來。
過了許久，顧昭歡終究還是出聲讓明月和春荷兩人停止抄寫，“你們兩個不用抄了，肯定是抄不完的。”
春荷為了不分神，甚至都沒有抬起頭來看著顧昭歡便回答道：“小姐，您就不要擔心了，我和明月兩人好好抄，肯定能夠替您抄完的。”
“春荷，你們這樣是不是有在臨摹我的筆記？”顧昭歡對著春荷發問道。
“是的。若是不臨摹您的筆記，那到時要是被楚王爺看出來不是您自己寫的，是我們幫您抄的，那可就麻煩了。”明月搶過話語權，未等春荷回答，自己便先說了出來。
“若是被楚行雲知道是你們抄的，那會怎樣？”其實顧昭歡已經差不多能猜到楚行雲會怎麼做了，但她還是想聽聽明月春荷的看法。
這次明月沒有搶著回答，春荷沉思一會，才壓著聲音說道：“奴婢不敢揣測王爺的心思，只是，若是真的被王爺知道，對小姐的懲罰定是要比這一次嚴重得多。”
顧昭歡輕嘆一聲，她想的跟春荷差不多一樣，她知道楚行雲的性子，肯定不會放過她。
“不僅是小姐，怕是我和春荷的命都沒了。就算能保住小命，保不住就不會被賣出去當歌女。”明月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著實將顧昭歡給嚇了一跳。
楚行雲就這般狠心？竟然還會將犯錯的婢女賣去紅樓。顧昭歡陰著臉，心中卻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