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等離開的時候,她將從張家那裡收繳的壓驚費都給了賈璉。有了那許多的私房,他手頭也能寬裕些,很多事情也許就不一樣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這個璉二爺才能真的被榮國府的那些下人看在眼裡。做起事來也不會太束手束腳。
不過話說回來,賈璉敢在外面娶二房,他媳婦那隻胭脂虎都沒一手指頭摁死他,他咋還不知道感恩呢。
要是換成了她,哼~,不將那花心的男人捅成蜂窩煤,她就不是某校的低才生。
張氏死的時候,她才九個月,不會說話也不能自己走動。但以後的賈家,為了讓自己省點銀子,她也不能再由著賈母那小性子胡來了。
只是元姐兒剛想要計劃計劃來一番大作為,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她能影響的除了賈璉幾個小的,再沒旁人了。
她只是個姑娘家,上有父母兄弟,大伯祖母,下有堂弟世僕,她唯一的作用便是透過聯姻為家族爭取一切好處和便利。
她若是敢有反骨,敢不聽話乖巧的扮木偶,別說她現在在賈家的地位,只說賈母有的是辦法讓她不得不屈服。
元姐兒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清樓裡的老鴇調教那些剛入門不聽話的正經姑娘的兇殘手段......
想到這裡,元姐兒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她知道從古至今都是屁股決定著地位。想要在這個家裡有話語權,那就必須爬到高位,爬到讓賈家所有人都跪著仰望她的時候。
可那樣一來,她不但真的如賈母的願被當成一件貨品賣掉了。她還可能付出了一切仍然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
她遠在深宮之中,對外面的瞭解不過是賈母和王夫人一個月幾次進宮探望時的報喜不報憂。也或是她派了身邊的心腹太監出宮打探,結果也許又是一個夏秉忠那樣時常去榮國府‘借’銀的無賴。
如此一來,她的自我犧牲不過是又一次將賈家推上了烈火烹油,鮮火著錦的最後輝煌和瘋狂。
讓賈家的男人更加的肆無忌憚,讓賈赦為了一把扇子逼得人坑家敗業,讓王夫人和王熙鳳這對姑侄繼續膽大妄為的包攬訴訟......
也許,仍是會害得林妹妹成為幾百萬兩託孤銀的打秋風窮親戚。
也因此,她圖個啥呢?
委屈了自己,還還原了原著。
賈家的興衰不應該由她一個人來承擔。
若賈家的男人都死絕了,若賈家就跟天波府楊家那般只有女人在男權社會掙紮求生存,別說是進宮了,就是地獄,就是刀山火海,她都會義無反顧的趟一回。
然而現實並非如此,賈家子孫不少,男丁更是各個輩份的都不缺。既是如此,賈母為什麼不將所有的心力都用在教養家中男丁身上,偏偏想要靠女人來維系一個家族的體面呢?
嘖,不過是想要走一條捷徑罷了。
也許賈母是用心良苦,也許她也是走投無路,被逼無奈,可她畢竟是現代人,現代人的思想真的沒辦法理解賈母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
......
元姐兒看著司徒砍狂奔的背景,捧著假山石站了許外,也在那裡想了許久。
一直到綠柳看不下去,擔心元姐兒再凍著,以及看天色,也到了元姐兒和賈母出宮的時辰,這才小聲的在一旁勸著元姐兒打道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