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跟內褲和牙刷似的,旁人要是用了,你還能心無膈應的繼續用?
反正她是一定不會再要了。
邢氏就是在賈家最詭異的氣氛下被八抬大轎從榮國府一年都開不了幾回的正門抬起了東大院。
這樣的日子,身為妾室是不能去前面,也不能去新太太房裡給人添堵的。然而就在新房的女眷都走了,趁賈赦還在前面敬酒的功夫,綠柳讓丫頭拎了一個食盒去見邢夫人了。
妾室不能穿正紅,綠柳穿了一身玫紅色衣衫,姜黃色繡吉紋的裙子就這麼走了進來,邢夫人眼前一亮的同時,也對來人感到了一絲好奇和疑惑。
綠柳對著邢夫人行禮做自我介紹,又拿出之前在宮裡侍候甄貴妃的恭敬勁扶著邢夫人去面前的桌子處用了她帶來的吃食。
當然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綠柳人精一般的存在能不知道這些?
於是準備了兩副碗筷也挨樣陪著邢夫人一道用了。
為了成親,這一天邢夫人幾乎是滴水未沾,吃了這一頓,別提多解餓了。
等到邢夫人用畢,綠柳又將賈家的情況簡單的跟邢夫人說了一通,還有誰誰是個什麼脾氣秉性也都熱情的告訴了邢夫人。
賈赦不只綠柳一個姨娘,不過幾個姨娘裡卻只有綠柳是良妾,還是甄貴妃宮裡的大宮女出身。也因此在邢夫人沒嫁進來之前,東大院差不多就是綠柳把持的天下。
不過綠柳這人倒是並不怎麼貪權,她擔心有些事情今日不抓緊時間辦了,明日新太太去給看似慈祥的老太太請過安敬過茶後,還指不定會被老太太說過,對她進行打壓呢。
最瞭解你的人,絕對是你的敵人。
沒有親情那層關系,又特知道自己是怎麼入府的,綠柳將賈母那點算計看得透透的。
這幾個月裡,她也找機會請了大夫來診脈,那大夫說她身子雖有損失,但只要好好調理兩年,生育絕不是問題。
綠柳聽到這裡,有些詫異。她是絕不相信賈母沒對她下藥的。她只覺得極有可能是圓房第二日,她一個人呆在小花園裡悄悄將胃中之物都吐出來之故。
也因此在綠柳的心裡,她先後被人下了兩次藥,兩次雖然都想辦法吐出來了。可倒底有殘餘。
因對生産又有了希望,綠柳還真的一邊裝做絕望的時不時的刺一下賈母,一邊暗暗調理身子。
是藥三分毒,綠柳沒讓大夫開藥方子。只是透過食療的方法慢慢的調養身子。
喝藥來的快,可若是太快了,於她來說並不是好事。首先甄貴妃那裡就不好交差,其次她在榮國府還沒有站穩腳跟,若是現在懷上了,一屍兩命那絕對是妥妥的。還有就是新太太的臉面,她也得顧一顧。她還年輕,等上個兩三年再懷孩子,也不算晚。
綠柳心思通透,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於是準備在賈母下絆子前先下手為強,於是便又說自己只比邢夫人早進府幾個月。可這幾個月卻是知道了東院到了夏天多難熬。那夏天都不得開窗開門,不然馬廄那裡的味就都飄進了屋子。最後綠柳還感慨了一句,先大太太至死也沒住進過正院,也不知道咱們有沒有那個命搬到正院去住。
邢夫人不傻,但邢夫人的格局卻太小。哪怕她知道綠柳這話沒那麼好心,可聽到這話,心裡也不怎麼舒坦。
他們大房是長房,但正房卻住著二房的人。又聽說東大院離馬廄那般近,臉色就有些落了下來。
“咱們大房,先太太留了位哥兒,今年虛歲也四歲了。洽巧生日便是九月初九重陽節那天的。太太來了,奴婢心裡也有了主心骨。今兒來的匆忙,又想著今日是老爺和太太的好日子,奴婢便沒將帳冊子和庫房鑰匙帶過來。等明兒太太從老太太那邊下來,奴婢再過來交帳。”
邢夫人聽了,眉頭皺了一下,這諾大的榮國府竟然讓一個良妾管家?
“這個倒不急,我剛入府,府中各項規矩也不甚熟悉。”
綠柳拿著帕子捂著嘴笑了,“太太過謙了,太太這樣的人品閉著眼睛管家也比奴婢長了十隻手來的容易輕巧。府裡什麼規矩,一時半會兒的太太哪裡能都知道?但咱們房裡的帳,還不是太太想怎麼管就怎麼管。正經的主子就您和老爺璉二爺,規矩什麼的,太太看著定就是了。
瞧我,倒是忘了跟太太說,璉二爺養在老太太院裡,吃食俸祿自是從老太太那裡出。不過畢竟是咱們大房的哥兒,奴婢自從管了帳,便也每個月送些東西銀子給璉二爺花用。這些都一筆一筆記在帳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