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的話,賈璉一個字都不相信。就以老太太那想要時刻掌控全府的心思,他能不知道二太太讓他姐幹什麼了,能不知道他姐的書房一夜一夜的點著燈?
國子監裡有不少大家子弟,跟他們交好後,賈璉正經聽說了不好內宅陰司。然後賈璉就非常慶幸,他與他姐所呆的榮國府比那些人家幹淨多了。
不然就以他和他姐那簡單粗暴的手段,估計這會兒子墳頭的草都齊腰高了。
想到這裡,賈璉握成拳頭的手又鬆了下來。
這就是戰場。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孫兒聽說大姐姐生病,心憂大姐姐病情,剛普一入府便去了大姐姐的院子。大姐姐的臉色...”說到這裡,賈璉就頓了頓,未盡的話,他是準備讓老太太自行幻想了。反正賈璉知道哪怕是讓老太太想破頭,估計也不會想到他姐小臉粉紅,一臉油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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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種情況賈璉便知道他姐沒有吃虧,至於其他的賈璉也就沒想著再追究。
畢竟那位讓他姐吃虧的二太太,已經很慘了。
“剛剛孫兒心急,壞了規矩,還請老太太責罰。”
賈母剛還在想著賈璉見到了什麼,又見賈母彎腰鞠躬請罪,眼睛閃了閃,笑得一臉的慈祥,“看到你們姐弟情深,老太太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還會罰我們璉兒呢。好孩子,快別自責了,老太太知道你的心意。”
賈璉聽到賈母這麼說,倒是沒再說什麼的順杆爬了下來,先是謝了老太太疼愛,然後又說要回到東大院給他老子請安去。
賈母見此,便打發賈璉去了東大院。之後也沒說要留他過來吃飯的話。
想來賈母也知道賈璉今天晚上差不多是要在元姐兒那裡用晚膳了。
一時,賈璉離開榮慶堂,先去見了賈赦和邢夫人,然後又去綠柳那裡見了綠柳和迎春,將給迎春買的木雕小玩具交給她玩,這才又轉頭回了西邊。
雖然賈璉極不喜歡給他那位賈正經的叔叔請安,但按著規矩總是要去見一面的。
在他二叔的書房給他二叔請了安,又接受了他二叔的考校,最後才去後院見王夫人和新出生的堂弟。
王夫人對賈璉若是以前還能維持個面子情,那麼現在卻是一點都沒有了。
因著還有兩天王夫人才出月子,所以這會兒子賈璉也不過在門外窗下請了安,並沒有看見王夫人面上那厭惡嫉恨的醜陋模樣。
關於銜玉的流言現在已經差不多被京城到處都在販賣的通靈寶玉壓下去了,可賈璉還是有些好奇新堂弟現在是什麼模樣。
只賈璉在二房這裡並不受歡迎,剛說了想要見見堂弟,周瑞家的就說寶二爺剛睡下,璉二爺改日再見吧。
賈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周瑞家的,直接甩著袖子走了。
說的好像他多稀罕似的。
他還不是擔心他姐移情別戀嘛。
呸,呸,呸,不是這個詞,不過意思也差不多。
揣著點小心思,賈璉面上不顯的回到元姐兒的小跨院。看到他姐兒還在啃肋條,旁邊桌上還擺著他帶回來的吃食。
看那數量就知道自他離開,他姐就沒有停過嘴。
元姐兒見他回來,示意丫頭給他洗手。然後在賈璉洗完手後,又指指桌上食盒裡還散發著碳烤香氣的肋排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