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也好,現在宮裡有些個風聲鶴唳,她們主僕躲在屋裡既安全又輕省。樓葉這麼想的時候,又將之前讓人從宮外採買回來的沙鍋放在碳盆上,拿了些胭脂米以及禦膳房醃製好的姜絲雞肉絲一起放到鍋裡小火煮了起來。
煮的稀一些,又好喝又暖身子。姑娘最近來了月事,正好吃些姜也能去去體寒。
見樓葉將粥煮上,又坐回來做針線,元姐兒摸著下巴又繼續剛剛那個話題,“來而不往非禮矣,前兒在禦書房外的事情,差點沒嚇壞我。”
元姐兒想到之前五皇子問她婚約的事情,就有些個後怕。現在見到她們娘倆倒黴了,雖然明面上她不能做痛打落水狗的事,但不妨礙她暗地裡下黑手,“你回頭讓人悄悄的傳一些張保兒在宮裡弄了個宮中宮的話。小心些,別讓人查出來。”
樓葉明白的點頭,“姑娘放心吧。您現在養著病,我平時就是去禦膳房和禦書房這兩處,再怎麼查也查不到我身上來。”
元姐兒‘嗯’了一聲,便低下頭去看手中的大家少爺與窮書生愛得死去活來,天崩地裂的話本子了。
一時,屋中出了碳火燃燒發出來的聲響,便只有元姐兒翻書以及沙鍋中姜絲粥沸騰的聲音。
好一派歲月靜好。
另一邊,當今拿著從元姐兒房間裡取出來的小瓷瓶,神色有些莫名。
“當真只是茯苓霜?”慢性藥換成了茯苓霜?
查案的內官臉色也有些個一言難盡,“回陛下,微臣來時已經請太醫院的太醫驗過,裡面確實是茯苓霜。這個瓶子,微臣也叫貴妃娘娘宮的太監認定,確係是這個瓶子?”
當今緩慢的點了兩下頭,又抬頭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中途被人換調了?”
那必須是有人換了藥呀。
只是這換藥之人,又會是誰呢?
是甄貴妃宮裡的人,還是賈女官身邊的小宮女,也或是賈女官自己?
“你今日也見了那賈元春,你覺得這賈元春是個什麼樣的人?”
查案的內官頗得當今信任,當今想了一會兒,便直接問了旁人對元姐兒的看法。
內官不知當今為何會這麼問他,可他對當今到是忠心耿耿,於是回想了一下之前見到的元姐兒,還有元姐兒的言行以及元姐兒的房間,最後抱拳對當今說道,“以微臣拙見,這位賈女官,聰明有餘,機靈不足,性喜享受,胸無大志。”
當今聞言,笑了一下,“罷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等那官員走出禦書房,當今轉頭對戴權笑道,“這丫頭還真是...”
戴權見此,也陪著當今笑了笑。然而他的眼底卻並沒有多少笑意。
他與當今不同,他出身卑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雖然,他當年運氣極好的被分到年幼的陛下身邊侍候,可陛下身邊侍候的人那麼多,這麼多年也唯有他跟著陛下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眼力和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