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什麼的, 有的時候就非常的奇怪, 就好比這吃飯吧。
自家人在一起吃飯,那就不能說話,大能大聲咀嚼, 要靜的落針可聞,講究個食不言寢不語。而與外人一起用膳時, 卻是可以說說笑笑的。
就好比此時,王舅母嘴上客氣的說著招待不周,怠慢了妹妹和孩子,一邊還讓丫頭給王夫人等人佈菜等等,熱情有禮又客氣。
其實自從搬到京城第一次宴請王夫人夫婦, 王舅母就用這種對待客人的禮節招待著王夫人。
也是在那一次用膳的時候,王夫人才深切的感覺到他們再不是一家人的概念了。
同時也接收到了自家這位嫂子傳遞給她的資訊。
嫁出去的女兒, 潑出去的水,回來就是客。想要在婆家站穩腳跟, 就別得罪現在已經升職成後宅第一人的孃家嫂子了。
╮(╯▽╰)╭
此時鳳姐兒見嬸子在席上說話, 便知道今兒這頓膳食是可以隨便說話的。於是做為好妹妹的鳳姐兒便說話了。
“大姐姐, 怎麼不見大姑父?”那心眼子沒有一萬, 也得有一千的鳳姐兒眼珠子一轉便想到了賈政。於是笑眯眯的問元姐兒不說,還指著席中的一道菜說極好吃, 回頭等元姐兒走的時候, 讓廚房的人照原樣做了給賈政帶回去。
哪怕是知道鳳姐兒心眼極多,但元姐兒仍是沒有想到這屁大的孩子現在就無師自通了聲東擊西,轉移視線。於是也輕聲說了句年底了工部事多, 她老子這個閑人也得去打卡湊個人數。
當然了,這話不能說得這麼直白,不過就是那麼個意思。
然後鳳姐兒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怪不容易的。”
聽她這話,元姐兒好懸沒笑出來。
賈政還不容易?
她看賈政那官做得比誰都容易。
最不容易的那段時間也不過是鬧出寶玉銜玉,她抄經書的時候罷了。然而這種不容易也被賈政用賈珠的親事給抹平了。
所以說,誰都有可能不容易,唯有賈政不會。不過話又說回來將自己弄得那麼平庸又那麼理直氣壯的說沒遇到伯樂的賈政...好像是挺不容易的。
鳳姐兒伶俐,長的又玉雪可愛,比已經相由心生,越長越猥瑣,越看越低俗的王仁更招王子騰的喜愛。
聽到鳳姐兒這麼小大人的說話,王子騰心裡倒是將對王仁的不滿放到一旁,笑呵呵的與鳳姐兒說話。
鳳姐兒雖小,卻也看出來她二叔的話裡,大部分是在逗她玩的,於是也樂呵呵的陪著她二叔一問一答。
王舅母看著這對舅甥,眼神閃了閃,她想到了一個可以打壓那個即將産女的姨娘的好辦法。
現成的靶子不用太過可惜了些。
這麼想的王舅母眼神一個沒注意又掃到了王仁。洽好看到王仁又用輕浮猥瑣的眼神打量鳳姐兒的樣子,當即便有些惡心。
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
若真的讓這種人當了自己一房的嗣子,那她寧願抱養庶女也都不想搭理這玩意。
王仁是王家大房的獨子,也是王家嫡脈這一枝僅有的哥兒。自小就被爹孃寵著,下人捧著,雖說沒了爹孃,可他也被王子騰的和善糊弄住了。再加上身邊下人都是那種只知奉承,出盡餿主意又下流的胚子,王仁想要學好都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