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堂弟的家裡出嫁和從祖父家,大伯家出嫁自是不一樣的。若是晚一些換牌匾,他姐出嫁的時候也好聽一些。
想到珠大哥受的傷,也幸好是提前得了旨意換了匾額。說不準老太太便會倚老賣老以珠大哥無法無仕為由,讓自己將爵位讓出來呢。
誰讓他只是劃破了臉,能夠正常參加秋闈。而珠大哥卻是傷了手呢。
想到自己的母親,再想到那日被滿頭滿臉血抬回去的大太太,對於自己的那位親祖母,賈璉冷冷一笑,心忖了一句,只待來日,便大步走進去了。
元姐兒成了皇子正妃這件事情,一傳回榮國府,上至賈母下至賈珠房裡的姨娘,都高興得彷彿三九天抱暖爐,三伏天吃冰棒那麼舒爽。
賈璉一回到家,便感覺到了府中氣氛的轉變,勾了勾唇角,賈璉先回大房去見邢夫人和綠柳。
明面上自然是去換身衣衫再到榮慶堂拜見老太太,可實際上卻是去接收他不在家這些日子府中的各色訊息。
只是讓賈璉沒想到的是府裡還真的出了件事。
不大,就是挺膈應人。
老太太送了兩個丫頭給他開葷。
這倆丫頭還不是家裡可以隨便打發的丫頭,而是外面聘回來的。
一個先父七品官,父孝結束後被繼母做主嫁人的原配女兒,一個則是商賈家的姑娘。
總之人現在已經在他院子裡的廂房裡居住了小一旬了。
從下聘到迎親,因為是姨娘妾室,府中也不需要做什麼準備,因此直到兩位姑娘連人帶轎子嫁妝抬進府中,大房那邊才得了訊息。
由此可見姜還是老的辣,老太太的手段還沒全部使出來。
“府中一點訊息未露,等轎子都抬進府了,我和太太才知曉。除了接著外,也沒旁的招可使。後來我打探了一回訊息,聽說為了害怕走露訊息,就是咱們府裡出的聘禮都是老太太直接拿了銀票在外面採買置辦沒動府中一丁點,迎親的人手也都是賴家出的。”
頓了頓,綠柳看了一眼賈璉越發冰冷的神色,提醒道,“這兩位姨娘都是從外面聘進來,官府上了手續的良妾。”也就是說,這二人還是不能隨意打發的那種。
深吸了一口氣,賈璉問綠柳,“訊息可傳出去了,陳家那邊知道了嗎?”
綠柳點頭,老太太圖的不就是這個。
邢夫人臉上的痂已經脫落了,傷疤並不明顯。不過邢夫人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雙眼都會先瞧那一處,於是平日裡在屋裡時還好說,只要一出門必要帶上副抹額。
此時邢夫人一邊下意識的用手在額頭處來回摸索,一邊特不解的說道,“咱們老爺到底是不是老太太親生的?莫不是就跟迎姐兒似的,是姨娘所出記在老太太名下的?她怎麼就看不得咱們大房好呢?圖個啥。”
之前賈璉的這兩房妾室進府的時候,邢夫人還朝著王夫人得意洋洋的炫耀。可等綠柳將事情擺開了跟她說明白了,邢夫人就開始納悶起來了。
就算是老太太擔心將來璉兒為先太太報仇,可咱們老爺不是還活著呢嘛。當兒子的能眼看著親娘被自己的兒子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