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竟然將那藥直直的送到元姐兒手裡,周瑞家的整個人都懵逼了。
“從將藥給那廚娘,再到璉二入貢院,那麼長的時間,我不是沒給太太留下反悔的時間。可惜您呀,就是不珍惜。這讓我很為難,也很傷心。”坐回椅子處,元姐兒又慢條斯理的剝了個桔子,“您說說,我馬上就要出嫁了,以後也不會天天見面了。到底有什麼事情讓您下這麼大的決心?太太您說出來,也讓我記下,省得再犯了您的忌諱。”
話說到這裡,王夫人也不想狡辯了。看著元姐兒的眼神冷冰冰的。說出來的話也都帶著冰碴子。
“你是我生的,你心裡沒我這個太太,我為什麼不能毀了你?純親王有畏女症,你嫁過去也是無寵無子。為你的親哥哥籌謀一番,你也受益。也不枉費我當初生你一回。”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若是成了,她就再也不是白身了。她可以依靠兒子得到一個誥命。
冰冷的眼神,理直氣壯的理由,直接激怒了元姐兒。
從椅子上站起來,元姐兒被王夫人這句話直接氣笑了,“你生的?沒有老爺你一個人能生出孩子嗎?你想要弄死我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咱們老爺?我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兒,我還是大良子民,你這麼做的時候,有沒有將朝.廷律法放在心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沒要您的命,還讓您...胖了不少。”
‘噗呲’,樓葉站在元姐兒身邊,聽到那個‘胖’字,沒忍住笑了出來。
元姐兒回身看了她一眼,在樓葉討好的眼神下又轉身繼續對王夫人冷嘲熱諷。
“都是你生的,我為什麼就要被犧牲掉?你以為你是誰,天皇老子嗎?當今能處決犯事的太子,你以為你也能?真想要那麼大的權利,您當初怎麼不去嫁當今?您若是嫁了當今,既不用生出我這麼個礙眼的女兒,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一代女皇,想殺誰就殺誰呢。”
元姐兒長這麼大最不喜歡聽做父母的說這種話。
父母與子女間除了親情外,還有責任和義務。但這些責任和義務裡並不包括制裁。
若是每一個做父母的都可以在子女不聽話的時候弄死弄殘,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王夫人被元姐兒連消帶打氣得在床上轉圈找東西,最後回身將身後倚著的枕頭撇了出去。
元姐兒伸手一把接過,然後丟到椅子裡,自己往椅子上一坐靠著王夫人丟過來的枕頭,氣人的扭了扭後背,一臉愜意的說了一句‘舒服’,氣得王夫人更是火大。
“你個孽障,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
“說的好像我就願意被你生出來似的。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也不願意被你生出來。”要是有的選擇,她寧願被邢夫人,被綠柳,被趙姨娘生養也不願意成為王夫人的女兒。
趙姨娘和邢夫人不著調,眼皮子淺,不如綠柳疼孩子,可至少不會毒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就為了栽贓陷害,給兒子弄個爵位。
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這麼重男輕女的。難道只有兒子才會被她放在心上嗎?
“你個不孝的混賬,你這麼算計親生母親也不怕遭了天譴嗎?”
“跟您學的呀,您都不怕報應,我怕什麼。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有天譴,也得先可老的來不是?俗話說先撩者賤,這事呀,您怪不到我頭上。”說這話的時候,元姐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影視劇裡的惡毒女配,拿腔作勢的更氣人。
王夫人坐在床上指著一臉囂張跋扈的元姐兒,恨恨的咒罵,“我要告訴老爺,告訴當今,我要去京兆衙門告你個不孝大罪。”
元姐兒聽了眨巴幾下眼睛,“呵呵,好怕呦,嚇得人家小心肝都撲通撲通的了。不過...證據呢?您老空口白牙就想告一位親王正妃,這麼打皇家的臉,您看衙門裡的人,誰敢跟您一道瘋?對了,您沒什麼證據說這一切都是我幹的,可您要殺我的事,人證,物證可都全著呢。
哼~,怪不得您是老太太最得意的兒媳婦呢,往常只有老太太指著大老爺要到衙門告他不孝,今兒這話到是讓您用上了。”
王夫人狠狠的盯著元姐兒,直到聞到嘴裡有股子鐵繡的味道,王夫人才一字一頓的看著元姐兒說道,“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沒個說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