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已經可以清楚的想象出下一步該做些什麼,還有楚弈言接到這幅畫該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光是想著這些,崔靜嘉就覺得,這幅畫畫好之後所擁有的意義,是不一般的。她和楚弈言的轉變,是從這裡開始的。而從楚弈言的角度來說,這也算是他們相識的最開始吧。
若是放在若干年以後,這幅畫會不會更有意義些?
崔靜嘉微微搖了搖頭,自己倒是真的越想越遠了,這八竿子還打不到邊的事情,現在被她想著,還想的頭頭是道的,也是夠夠的。
捏了捏有些酸脹的肩膀,崔靜嘉深深吸上一口氣,撥出一口濁氣,再次投入到畫畫中去。
直到翠芽在一旁喊了一聲:“小姐,夫人叫您了。”
崔靜嘉抬起頭,朝著外邊看了看,天色還亮著,倒是看不出什麼。
“現在幾時了?”崔靜嘉抿了抿唇問了問。
翠芽答道:“未時了。”
她驚訝的抬高了眉毛,這時辰過的也太快了些。放下手中握著的筆,崔靜嘉搖了搖頭,這畫已經著色不少,距離完成也只差衣服還有樹木的著色了。
“小姐這圖就這麼放著還是…?”翠芽把書桌上的顏料收拾起來,瞧著那畫,問道。
崔靜嘉想了想,道:“暫時先放著,等到上面的塗料幹了,給我收起來吧,明日再畫。”
換了一身精巧的衣服,崔靜嘉就朝著寧氏的院子走了去。
寧氏和崔舒明早已經坐在屋子裡等著她,崔靜嘉掀開簾子一進屋,就看到自家孃親滿臉春色的坐在一邊。
這成了親的婦人,受到愛人的滋潤,面若桃李,眉宇間還有一抹若有似無的嬌態媚意,崔靜嘉雖然沒被滋潤過,但是卻也瞧見過不少。
現在看著寧氏這模樣,眉眼彎彎,會心一笑。或者說聞紫煙這個變數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的,她瞧著因為聞紫煙這檔子事,自家孃親和自家爹爹的感情好似變得更加甜蜜了。
寧氏一瞧見崔靜嘉,立刻就喊道:“你這丫頭,平日裡對畫畫也太上心了些,小心熬壞了眼睛,累到了身子。”
崔舒明搖了搖頭在一旁道:“別聽你孃的,若是你每日的不看書不作畫,她恐怕還要念叨尋思你是怎麼了,你太過認真吧,又要怪你,這女人心思,真是太難琢磨了。”
這哪裡不是打情罵俏,崔靜嘉在一旁滿帶笑意的看著。
寧氏橫了一眼崔舒明,有些不滿的道:“怎麼什麼都有你說的,我這是不想讓婉婉太辛苦。”
崔舒明把崔靜嘉帶到一邊坐下,笑著道:“是是是,娘子說的都在理,小生說錯了。”
這個樣子,哪裡有平日溫文如玉的模樣,反而像是個滑頭。寧氏懶得搭理崔舒明,倒是直接看向崔靜嘉:“過了十五,就開春了,婉婉要不要做幾身新衣服。”
崔靜嘉沒想到自家孃親的關注點一下到了自己的衣服身上,這段時間,到底還是小孩子,拔高了不少,去年的衣服,今年有的穿上都短了不少,當下就道:“孃親,改日叫春暉園的師傅來吧。”
春暉園是專門給官家女子做衣服的成衣鋪子,往日崔靜嘉的衣服就是從這裡做的。這春暉園不僅僅做衣服的生意,還做首飾的,精巧別緻,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寧氏看了看崔靜嘉的頭飾,這過了年,崔靜嘉很快就成為一個大姑娘了,什麼髮簪之類的頭飾也該準備一些了。
“到時候靜嘉再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首飾,也挑上幾件。”寧氏補充道。
崔靜嘉眼前一亮,若說起首飾,她還真的有不少喜歡的。不過這輩子她喜歡的那些首飾還沒被打造出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可是隨即,她又想到,若是以前,她還沒有法子。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學了畫畫,腦海中那些首飾長得什麼模樣一點都沒有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