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力量驚人,聞氏的臉頰被捏的生疼,眉毛緊緊皺在一塊,然後看著崔鴻永,忍著疼道:“妾身明白,妾身現在只想好好的把這孩子生下來。”
崔鴻永鬆開手,慢慢放開女子的臉頰,然後笑道:“娘子能夠這麼想,真是太好了。”他摸了摸聞氏的額邊,把那碎髮捋到聞氏的耳後。
最後看了一眼聞氏,笑了笑,徑直走去了薈採園。
薈採園內,姚子鳶抱著崔智賢的身子,摸著他的體溫。崔智賢畢竟還不到一歲,是四人中發病最為嚴重的。
光是發燒,就來回重複了好幾次。為這個事兒,姚子鳶操碎了心。每日進出的人必然仔仔細細的叮囑一邊,又檢查一邊,才讓進屋子。
好在崔智賢的病情現在也穩定下來,只需要好好調理就可以恢復。她操心的也少了不少。
剛把崔智賢放下,不到一會,崔鴻永就來了。
姚子鳶立刻就迎了過去,捏著崔鴻永的袖口,就嬌聲道:“夫君,聽說讓賢兒患了水痘的,另有其人?”
崔鴻永有些不耐煩,但是瞧著姚子鳶因為崔智賢的事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這個事情歸根究底也是聞氏的錯,他還要替她瞞著,心下湧起一抹憐惜。
有些含糊其辭的道:“是夫人身邊的一個下人,現在已經處理了。”
姚子鳶一愣,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個事情必然跟聞氏脫不了關係。她抬眼觀察起崔鴻永的表情,崔鴻永顯然是並不想詳談的。
她胸口憋著一口氣,理智還在,沒有說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話。這個時候,她還必須仰仗著崔鴻永,沒了崔鴻永,她在這靖安侯府就什麼都不是了。
就連那位大人安排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完成了。
“能夠查出兇手就好。”姚子鳶擦了擦眼角的淚光,側著身子到一邊。
崔鴻永沒有被姚子鳶追問,心下詫異,不過瞧著姚子鳶的神情,倒是心軟了幾分,這女子畢竟嬌弱了些,一有些什麼大事就哭的不停。
他攬過姚子鳶的身子,低沉的嗓音從姚子鳶的側臉傳來:“我這不是來安慰你了嗎,不開心?讓夫君看看到底是誰惹我們美人兒生氣了?”
姚子鳶簡直被氣樂了,這個時候崔鴻永還開著這種玩笑。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崔鴻永,那眼神中有怒有嬌嗔的,把崔鴻永看的更加軟了下來。
這對姚子鳶的態度也更加輕柔起來。
三日而過,崔靜嘉身上的水痘已經全部消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除了瘦了不少之外,臉上倒是沒有留下痘印。
而崔惠音卻仍然是三人中最嚴重的事情,雖然有好轉的跡象,但實在是緩慢。下人們最後還是沒擰過崔柔嘉。
雖然崔柔嘉的臉上沒有留下痘印,不過手臂上倒是還是被撓破不少,留下不少印子。
院子裡的下人被罰了銀子,畢竟這最寶貴的臉上,倒是被管的好好的,一個痘印都沒留下。身上的穿上衣服,倒也看不明顯。
水痘期間,不能吹風,崔靜嘉悶在這屋子裡快半個月的時間,今日好不容易確定了病癒,走出門,早在門外候著的喜嬤嬤和翠芽,快步走了過來。
“小姐,您全沒事兒了吧。”翠芽率先關心起來,兩隻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崔靜嘉,生怕有什麼是自己沒有發現的。
崔靜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能有什麼事情?現在水痘也好了,心情也好上不少:“翠芽,你可是想我了?”
翠芽笑道:“自然是想小姐的,這些日子沒有瞧見小姐,每天都忍不住惦記。這院子的丫頭服侍的可還盡心,若是小姐覺得不好,奴婢去給小姐出氣去。”
這話說的,崔靜嘉生為小姐難不成還需要翠芽來幫她出氣不成,不過說起這服侍的小丫頭,崔靜嘉就想到了李芸。
轉過身,對著喜嬤嬤道:“嬤嬤,這屋子裡的丫鬟,這次服侍的李芸你算上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