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嘆,但是更多的卻是淡然:“那物自然是我欣喜的,現在想來也不知那崔靜嘉知不知那東西的價值,若是隻當個普通的珠寶放著,恐怕我倒是被氣出病來。”
湯嬤嬤也是心疼的道:“是啊,就算那崔大姑娘再多見識,也不可能瞧見那貓眼石。這東西可是花了多少心思才弄來的。”
長公主斜著眼瞥湯嬤嬤一樣,搖頭道:“就算沒見過,依照我對她的觀察,她定然知道這個東西不菲,只是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罷了。你可知,我看重她的是什麼?”
湯嬤嬤沉默片刻,然後提道:“楚國公府的世子爺?”
“是也不是。”長公主摘下頭上精緻的髮釵,緩緩道,“樂哥兒和楚國公府的世子爺走的太近了些,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你說我給這東西,重還是不重。”
湯嬤嬤有些遲疑,雖然說自家郡王的確和楚國公府的楚弈言走的近,可若是那楚世子沒有那麼看重崔靜嘉不就白費了麼。
“且看看吧,這崔靜嘉若是個蠢笨的,那楚弈言定然是看不上的,若是真的看上了,那就當我是老眼昏花了。”長公主雖然這麼說,可是早已經有了把握。
今日瞧了崔靜嘉許久,她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眼光有差。說到底,她不過還是為了自己兒子謀劃罷了。
依照秦子樂的身份,定然不會被那群皇子放過,自然會攏絡,有了秦子樂,就相當於擁有了長公主的助力。捆綁上楚弈言這人,不過是長公主已經看出兩個人交情不淺。
秦子樂雖然平日玩鬧了些,卻是個重感情的。雖然今日沒有出現,可是聽到自家妹妹生了病,不是也讓人送了平日裡蘭兒最愛吃的點心麼。
這秦子樂和楚弈言綁在一起,再加上她的分量。不論是誰,若是真有了這力量,倒是不可小覷了。
但,楚弈言和秦子樂哪一個又是輕易能攏絡的,現在不過是個示好罷了,總歸是不著急的。有一天楚弈言能夠看到崔靜嘉身邊貓眼石就好。
她日子還久著呢,可以慢慢看著這權利更替。她能從這宮廷眾姐妹中,鬥著活了出來,嫁得也好,自然不會是等閒之輩。
今日的事情,倒是給她了提醒。她往日總是提防著朝堂後宮,卻沒料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這等事,這府邸中的事情,看來還是要多花些心思才是。
燭光幽幽,夜晚靜謐。屋子中只瞧見兩個身影,婀娜多姿,光是那身影就已讓人浮想聯翩。
“今日,沒瞧見崔靜嘉的身影?”一女坐在榻上,燭光照不清她的臉,只聽清婉的女聲從口中發出。
那榻邊站了一個女子,約莫十五歲,回答的十分恭敬:“那邊傳來的訊息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計劃也沒有成功咯?”女子的聲音似乎漫不經心,卻又讓人聽得不敢放鬆。
那塌邊的女子沉默片刻,回答道:“回主子,沒有成功。”
沒有目標,如何成功。
女子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手上那透亮青翠的玉鐲,道:“也罷,總還有機會的。”
那榻邊站著的女子顯然有些疑惑,抬起頭,望著自家主子,輕聲問道:“小姐,公主殿下明明是要讓那崔靜嘉受到教訓,您為何…”
她頓住不說,女子卻是自發說了下去:“為何又要讓人安排救了她?”
“是奴婢愚鈍。”那女子一下猛地低下頭,低垂著眼眸。
女子白玉的手若有所思撐著自己的下顎,然後輕輕的解釋道:“你想的不過是這目前的處境罷了,無可厚非。可是,往深遠些想,公主殿下可不能解決所有事情,若是那樣,只需討好她就可,何必花費那麼多心思。”
燭火跳躍,映出女子姣好的容顏,赫然是許久未出現的雲閆歡。
“決定這親事的,可不是公主殿下。現在殿下謀求的是什麼,你是知的。現在就得罪了那崔靜嘉,日後再想要收了人心,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雲閆歡嘴角含笑,眼底閃過精光和愛慕,那個男子,是她這生畢生的追求。所以若是誰在前面擋路,她定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這繞彎路的事,沒得好處,怎麼能輕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