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自有安排便將她打發了,她擔憂那麼久,方才也不緊著和她解釋,她不說話,悶悶生氣。
半晌,魏玉年又道:“生氣了?”
蘇黛陰陽怪氣:“怎敢,百姓的命是不如貴人的命值錢,也不知道我這命值不值。”
魏玉年眼中帶著戲謔笑意,解釋道:“我已提前安插進了人,暗中將這些流民聚集在此處,不會出什麼岔子。”
蘇黛道:“這麼說起來,你豈不是很早便預料到了瘟疫?”
魏玉年眸色深沉:“水患之後,瘟疫必出。
“李清元想扶英王上位,流民進城多半是他的手筆,我只是沒料到他竟會如此冒險。”
他老了,坐不住了,看來不久之後華京必有一場腥風血雨。
“可放任下去還是會有人染上瘟疫無辜慘死!”蘇黛極其認真,“瘟疫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可——”魏玉年支著頭,語氣閑閑,“朝堂更疊本身就會葬送一些無辜者性命。”
好似一瞬,坐在蘇黛對面的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世子哥哥,蘇黛有些晃神,下一瞬便聽自己道:“如果無辜者是你如何?”
“我便做了這墊腳石又何妨。”
“天下間豈有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做成的事?”他默了一瞬,神色未明,“除非有山河錄,找到藏寶圖。”
蘇黛頓了頓,抬眼看他,裝作不知:“山河錄已經毀了。”
“我親眼所見。”
魏玉年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轉了話頭:“聽阿姐說錦兒使性子不見了。”
蘇黛“嗯” 了一聲。
又聽他道:“她那樣的性子是該吃些苦頭。”
蘇黛心下被魏玉年說出的山河錄激起一圈漣漪,有些心神不寧,看著窗外,未再多言,便也沒注意到魏玉年一直撐頭看她。
直到回了芳雅閣,蘇黛才有一種不切實際之感。
不知呆坐多久,房間裡只剩蒼術燃燒的煙霧……
她驚覺魏玉年突然提及山河錄,許是在試探。
她找出監寺留給她的信,最後看了一遍,目光鎖定菩提之下幾個大字,而後將信紙點燃,直到火苗吞噬殆盡,她才推開門,喚來明喜,附耳說了幾句。
明喜聽後重重點頭。
“姑娘放心,我定將它全須全尾帶回來。”
明喜是她最信得過的人,由她去廣禪寺帶回山河錄蘇黛是最放心的。
“不必今日去,你尋個無人注意的時機悄悄去即可。“
“切記不要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