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萼甦醒之後,晃了晃腦袋,睜開眼一看,大吃一驚。
只見自己騎在一匹大白馬上,身著大紅袍,帽插宮花,前方有著長長的隊伍敲鑼打鼓,吹著喜慶的號子,還有人以古怪的聲調吟唱道:“唐皇御筆親賜狀元,跨馬遊街三日!”
街邊則擠滿了民眾,均是身著古裝,熱情的揮著手,還有女孩子紅著臉驚呼:“這狀元郎好俊啊。”
‘誒?自己不是死了麼?’
陳萼記得清清楚楚。
自己本是一鄉鎮幹部,用了二十年時間,從編制外計生員幹到行政編,再從科員熬到副科級幹部,也就是副鄉長,已經是四十來歲的人了。
在基層摸爬滾打二十年,整個人被熬煉成了一具滾刀肉,挺著將軍肚,與誰都能喝兩杯,左右逢源,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打牌輸贏由心,特意練了幾首必唱歌曲,每去k歌,都震驚四座,還愛與女同事跳交誼舞,對領導始終笑眯眯,暗地裡卻又精打細算。
他滿足於現狀,失去了向上的動力,眼見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不料天有不測風雲,在一次扶貧中,意外身亡。
回想起那事,陳萼暗道一聲不作不死。
當時下著雨,自己驅車往山上趕,在路過一個僅容一車透過的隘口時,前方突然有雷鳴般的悶響傳來,抬頭一看,正見雨水裹挾著泥石沿著山道滾滾而下。
根據多年在山區工作的經驗判斷,這是泥石流爆發的前兆,陳萼原打算踩剎車棄車而逃,可是因驚慌,錯踩成了油門,結果車子如離弦之箭衝上山道,又恰好一塊石頭翻滾下落,打中車前蓋,把車打停,再向邊上一彈,卡在車與山壁之間,車被卡的死死的,動彈不得。
陳萼連門都打不開,只能絕望的看著那撲面而來的泥石流,淹沒了車體,然後……
然後他以身為幹部的覺悟,撥通了身後兩公里,一個小村落村長的電話,只交待了無條件緊急撤離疏散全村村民,就沒有然後了。
‘自己……這是穿越了?還穿成了狀元郎?’
感受著年輕的身體,陳萼立刻從死亡的陰影中走出,甚至還有些欣喜。
他的父母已經雙雙病故,又因工作沒什麼前途,扶貧幹部還早晚不著家,妻子忍無可忍,帶著兒子離婚遠走,他孑然一身,死的無牽無掛,可以盡情享受新的人生。
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有一個威嚴而又機械的聲音響起。
“陳萼,汝不顧自身,奮力堵住山洪下洩缺口,為下游村民撤退贏得了寶貴的五分鐘時間,汝以自己的犧牲換得了全村三百餘人及時撤走,是為大功德,尤其在人心淪喪,道德低下的時代,殊為難得,故賜汝重生一次,賜汝道德兌換面板一副,望汝好自為知,切記,切記……”
‘啥?重生帶系統?’
陳萼驚喜交加,這是要飛起來的人生啊,當即迫不急待的在腦海中開啟面板!
面板一片空白,並有提示!
“開啟面板需要消耗十點道德值,您的道德值為零,無法開啟,請先獲取道德值,獲取途徑有受人感激、稱頌,或給人帶來喜悅,依據對方身份高低,獲取道德值不等!”
‘自己幹了一輩子的鄉鎮幹部,跑了幾十年的基層,這不就是自己擅長的麼?’
陳萼暗忖,正精神一振的時候,卻是哎唷一聲怪叫,一個繡球砸中了腦門!
“是誰?誰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