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過陳萼金豆子的兩個小太監也在場,察言觀色,相視一眼。
其中一個細聲道:“經陳狀元這麼一提,奴婢倒是想起來啦,當時奴婢也在場,那可叫一個慘哪,奴婢就看到,那鷂鷹臨死時在聖上懷裡低鳴掙命,奴婢站著遠都聽到了,可見動靜之大,哎~~”
另一個索性抹著眼淚,哽咽道:“那隻鷂鷹,是聖上最為喜愛的雪裡青啊,奴婢親眼見著聖上在之後的數日裡,悶悶不樂,奴婢心中焦急,卻無力可想,嗚嗚嗚~~”
“別說了!”
李世民忍無可忍,一幕幕前塵舊事浮上了心頭,眼裡殺機閃爍。
李治也哼道:“父皇,兒臣看那魏丞相,不過是一沽名釣譽之輩,進諫本是好事,可他為何把自己的諫言錄下,交由褚遂良錄入史書,旁人見著會如何想?
定會稱讚魏丞相足智多謀、敢於犯顏敢諫!
而對於父皇……
兒臣只想說,倘若父皇沒有過錯、魏丞相哪有進諫的機會?魏丞相每勸諫一次,在外人眼裡,父皇就做錯一次,兒臣再問一句,這大唐盛世,究竟是誰的功勞?是父皇,還是他魏徵的?
更何況此人恃寵生驕,欺君罔上,今次已敢置父皇嚴令於不顧,私出元神去斬那涇河龍王,下回又會做出什麼?兒臣實是不敢妄言!”
李世民眼裡陰晴不定,什麼四姓家奴,什麼良臣忠臣之說,一古腦兒的全湧了出來,再想到這些年來,自己忍的好辛苦啊,不僅日日操勞,還時常有雙眼睛盯著,說你這做的不對,那做的不好,自己只能捏著鼻子忍!
不過他還是道:“魏愛卿勞苦功高,朕若治他的罪,怕是群情洶湧,群臣必於宮門爭諫!”
李治拱手道:“正因於此,兒臣才說他沽名釣譽啊,若非他詐取了賢名,群臣怎會受他矇蔽?今日更是變本加厲,詆譭同僚,此人已經越來越猖獗了!”
陳萼有些訝異,太監補刀他能理解,但李治明顯在偏幫自己,為何會如此?
是早對魏徵不滿,才抓住機會出手?又或是……真的倚自己為有力臂助?
他覺得,李治心機深沉,不應該是這樣的人,而且自己與他素不相識,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來人!”
這時,李世民喝道:“魏徵此人,欺君罔上,沽名釣譽,著罷官革職,拿入大理寺查問!”
李世民還好頭腦沒有發昏,下旨斬了魏徵,陳萼心裡失望,但他並不表現出來,連忙拱手:“聖上,魏丞相縱有些過失,也罪不至於下獄啊,群臣必會洶湧上書,還望聖上三思!”
他知道李世民極有主見,勸說就等於火中澆油,尤其是在李世民震怒之下勸說,更容易激起逆反心理。
果然,李世民道:“愛卿不必再勸,朕倒要看看,哪些人是他的同黨!”
……
魏徵回了家,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擰著眉頭細細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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