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皇帝賜宴,宴畢,群臣散去,陳萼出宮不久,就見房遺愛迎了上來,一躬到底:“陳總管,恭喜啦!”
“哦?何喜之有?”
陳萼訝道。
房遺愛古怪的笑道:“武娘娘夙願得償,雖明面上李義府、許敬宗等人勸諫有功,可世人誰不知陳總管才是善戰無赫赫之功?”
陳萼心頭微凜!
臥草,自己都有這名聲了?
絕對不是好事!
善戰無赫赫之功在皇帝眼裡,等同於謀劃周密,算無遺策,這種人哪朝哪代都殺啊!
“國公是從何處聽得?”
陳萼忙問道。
他深諳韜光養晦之道,在皇帝面前,有關國策不發一言,不進一謀,就是知道功高必震主,從來不善終,這道理其實擱現代也一樣,所謂做事不如做人,專心做事的,一輩子做事,受人指使,而會做人的,往往管人。
房遺愛笑道:“自然是國公們的後代,這些人平時閒的緊,喜歡亂嚼舌頭根子,陳總管不必放在心上,今小弟此來,是為邀請陳總管今晚往醉賓樓一聚,萬望勿辭。”
陳萼眉頭微擰,又是醉賓樓?
房遺愛自打被平反之後,官復原職,襲了房玄齡的梁國公爵位,正是春風得意之時,陳萼與他本有較深的淵源,如今位高權重,交遊廣闊,隱隱成了國公二代的領頭羊,陳萼也不願惡了與房遺愛的交情。
只是醉賓樓讓他有些想法,他懷疑此處是東華帝君在長安的大本營。
“行,既是國公有請,陳某赴宴便是!”
陳萼點了點頭。
“小弟恭候大駕!”
房遺愛拱了拱手,大喜離去。
傍晚時分,陳萼換上一襲便裝,策馬去往醉賓樓,有小廝把陳萼帶去後院。
沿著涇水,院落依河而建,河風習習吹來,播散出若濃若淡的脂粉馨香,偶爾還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被小婢引領進入一座座院落。
“陳總管,梁國公在牡丹閣北閣宴請您,小的不便進去,您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