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是李隆基的患難之妻,夫妻感情還是很不錯的,便笑道:“妾也明白現在就稱呼殿下太子不合時宜,不過妾實在是為殿下心裡歡喜,還望殿下恕罪。”
“哎,你呀!”
李隆基搖了搖頭,並無責怪之意。
有婢女上前,替他更換服飾,又奉來醒酒湯,李隆基咕嚕嚕喝了個淨光之後,正待去洗浴,管家卻是在外面探頭探腦,似是有事情稟報。
“何事?”
李隆基走到院口,問道。
管家小聲道:“殿下,陳狀元不久前,赴太平公主之邀,過府飲宴。”
“哦?”
李隆基面色沉了下來,眸光閃爍。
好一會兒,李隆基問道:“可探聽到說了什麼?”
管家搖搖頭道:“請殿下恕罪,咱們的人還到不了太平公主身邊,只能在外圍做些雜事,不過陳狀元在進府之前,曾與楚國公見了一面,楚國公當場吟詩,以瀉怨念,然後就去醉香樓喝花酒去啦……”
說著,就把武攸暨吟的詩複述給了李隆基聽。
“呵~~”
李隆基呵的一笑:“如此看來,這武攸暨是自知死期將近,已不再忍耐了啊,此人倒也是悲哀,娶了孤的姑姑,聽說連床也沒上過,窩囊了一生吶,你說,孤的姑姑邀陳狀元過府,是為何事?”
“這……小的不敢胡言。”
管家遲疑道。
“但說無妨,孤恕你無罪!”
李隆基催促道。
管家這才小心翼翼道:“那……奴婢就僭越啦,長公主權欲之心頗重,或還有效法天后之心,如今韋后已除,皇位回到聖上手裡,怕是長公主得蠢蠢欲動了,雖然小的對陳狀元並不瞭解,但聽說此人頗為神異,又對中老年女性情有獨鍾,想必長公生邀他,便是……便是以色誘之,獲得他的支援,殿下不可不防吶。”
“嗯~~”
李隆基鼻子裡發出輕微的鼻音。
其實他心裡也奇怪,對於陳萼,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可是再靜下心細思,又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感覺,就好象陳萼曾奪走過他最重要的東西,本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又不知怎麼回事,仇恨的外表被蒙上了一層糖衣。
他曾隱諱的問過李旦,李旦對此也諱莫如深,只告訴他莫要無事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