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的目光放空,白天以及剛剛的所有情緒彷彿都不再存在。
只有在這一刻,才是他最真實的自己,完整的自己。
艾爾羅德刻意放緩了呼吸,似乎要將自己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直到軍雌敏銳的聽覺,讓他聽見隔壁陸硯洗漱的聲音。
大約過了五分鐘,洗漱的聲音停了下來,隨之而來的則是一串沉穩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最終停在了自己的房門前。
艾爾羅德下意識地抓緊了身前的床單。
下一秒,敲門聲按照預定的軌跡響起。
“艾爾羅德,你在裡面嗎?”
“在。”
艾爾羅德迅速起身,順手整理了一下頭發,來到門前將門開啟。
陸硯那張有些忐忑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
雄蟲的臉龐還有些稚嫩,帶著一種專屬於青春的生氣。
“今天,你能來我的房間睡嗎?”
雄蟲的聲音比平時略低一些,此刻正垂著眸,一副不敢看自己的模樣。
這讓艾爾羅德有些迷惑。
難道沒有蟲告訴過陸硯,身為雌君,自己是沒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的嗎?
雖然心中想法萬千,但面上艾爾羅德依舊鎮定:
“當然可以。”
“太好了!”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陸硯整個蟲再度快樂起來。
只是這個神態不像是要行使雄主的權力,倒像是完成了某種任務。
懷揣著疑問,艾爾羅德跟在陸硯身後進入了他的房間。
前世,他經常踏入這裡,帶著血淚和恨意,迎接著最兇狠的折磨。
艾爾羅德本以為自己會很抗拒再踏入地方。
然而,當他看見陸硯臥室窗前那盆小雛菊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對這個房間並沒有想象中的厭惡。
一切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