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虛影托起了艾爾羅德的臉。
他們互相對視著。
艾爾羅德從他的眼中看見了——
千千萬萬個自己。
在沒有陸硯的世界裡，一遍又一遍地長大。
艾爾羅德的蟲紋正在劇烈顫動著。
“他怎麼了？”
帳篷內的陸硯有些緊張的看向對面的希爾。
“他在做選擇。”
希爾如今已經抬起頭，直視著雌蟲的眼睛。
神情既悲憫又複雜：
“我給了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接收或者不接收那些記憶。”
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對著陸硯道：
“你覺得他會怎麼選？”
“......我不知道。
事實上，我希望他能夠選擇拋棄那些記憶。”
陸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抱著雌蟲胳膊的手，略收緊了些。
希爾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地笑了：
“你已經知道他的答案了。
他對你的心，和你對他的心是一樣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希望痛苦能夠離他遠一些。”
陸硯垂眸，視線落在艾爾羅德身上，同時用右手食指纏住他的一縷頭發。
下一秒，雌蟲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裡。
“帶著他回去睡一覺吧。
晚上的時候，他大概就會醒來。”
不用希爾多說什麼，陸硯就已經將雌蟲打橫抱起。
臨走時，他回頭看向希爾所在的方向：
“你......”
他總感覺還需要跟希爾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