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舉起酒杯,嵐羽澤也端著酒遞起來。
葉祁行咳了一聲,低聲提醒道:“你,只能喝一口。”
嵐羽澤像是突然記起了什麼,耳根一整個通紅,小聲說:“我只喝半口... ...”
酒杯碰撞,方寸大小的酒水裡倒映著人滿目春風的笑臉,像是融合了四季的香甜,酒液在數年的沉澱承載著的厚重情感在此刻被一口悶下了肚。
酒過三巡靜姝一腳踩在桌子上,花君令面對面踩在椅子上,倆人呼天搶地的玩起了劃拳。
“六六順啊!哥倆好啊!”
“四季財啊!滿堂彩啊!”
而她倆腳邊趴著被烏銘喝吐了的徐若清和應山。
結果喝完隔了沒半個時辰,一群人全都抱著個柱子吐個不停,整個一片慘狀。
唯有著百毒不侵天生靈脈的葉祁行躲過了這一劫。
葉祁行一看,邊吐邊嘔的樣子簡直和嵐羽澤前天晚上一模一樣!
他可算知道嵐羽澤喝的酒是哪裡來的了!
葉祁行揪著花君令的領子提起來質問:“你到底在酒裡下了什麼毒?”
花君令也在抱著柱子吐,她暈乎乎地說:“我... ...嘔... ...使了點高科技... ...嘔、過了兩百年,可能... ...嘔... ...過期了... ...”
“有你這樣的城主百姓真的沒起義嗎?!”
……
葉祁行這麼在晴陽閣住了一個多月,都沒有什麼大事可幹。
霆驍之前住的柴房早已容不下它龐大的身體,於是在院子裡給他額外修了個小亭子。它張著大嘴一口能吃半盆的飯,吃這麼多也不知道嵐羽澤怎麼掙錢養的它。
吃完又往亭子裡一躺開始呼呼大睡,想到它兩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葉祁行就覺得這個畜牲簡直幸福的沒邊。
他的徒弟們經常外跑,像他以前一樣各地去處理解決百姓問題,經常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趟。
葉祁行覺得嵐羽澤先前被那些徒孫們人人喊打,一直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就讓嵐羽澤作為他們的師叔去貼心指導他們武藝,用來緩和關系。
也不知道嵐羽澤幹了什麼,那些個徒弟能力上有著肉眼可見的進步,但精神上有了飽受風霜般的摧殘。
葉祁行閑的在隱逸山內到處轉,像是他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有點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
這裡沒有了魔族侵擾,妖獸也不多,衣食住行不愁,也沒有問題和災難到來。到處都平靜著,看上去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一切都平安落定了。
這個時候他又會想起,迄今為止這麼些年,他是不是應該為自己做些什麼?是不是該主動去做些什麼?
他愣在亭子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