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再疑慮,便一起入了伯府。
待落下一段距離,一旁的一草躬身來到裴詠寧身邊,弱弱的問:“娘子,奴婢並沒有再去後院……”
“你去過,不管誰問起,你都要說,你去過!”裴詠寧的聲音接近冰冷,讓一草不寒而慄。
“是,娘子,奴婢去過!”一草顫音回道。
……
三人剛過影壁時,就見前院的門口,裴詠毅雙手託著家法的木扁擔,高高舉過頭頂,身子直直地跪在地上,等著裴德銘的教訓。
只見裴德銘從他身邊穩步走過,對他視而不見。
裴詠毅磨了一個圈,朝著裴德銘磕頭,“請爹爹責罰兒子!”
裴德銘聞聲轉過身,“我沒覺得你做錯什麼事,為何要責罰你?”
“爹爹……?”裴詠毅激動地抬起頭。
裴德銘扭頭看了身後三人,長嘆聲息,揚天說道:“你們三個是靖勇伯府的嫡子,你們都大了,該做什麼,有分寸,不必爹爹多說。
“今年的天比往年要冷,都入了春,又倒春寒了,你們母親的腿又開始疼了,多去她跟前孝順孝順,好兒郎凡事以孝為先,你起來吧!”
說著裴德銘轉身抬步便離開。
三人皆是沒想到,爹爹會說這些……
聲音中的無奈和疼愛有些孤獨,嘆世間的人心險惡,息兒女的不懂人事,一家子老小都在他一人身上,他卻對自己子女,無可奈何!
裴詠毅直起身子抬頭,深深看了爹爹一眼,回想著他剛說的話,忽然,他發現爹爹的寬背有點駝了,淚水猛然充斥眼眶,瞬間他有些明白爹爹的話,嘴裡默唸著:‘好兒郎’三個字。
身後的裴詠寧和裴詠燁皆是垂下頭,默不作聲。
裴詠燁聽到裴詠毅嘴邊的話,喃喃道:“看來你終於要長大了……!”
裴詠寧嘆了口,眉眼望著裴詠毅,眼光卻悠長了。
原主的爹爹是個武將,年輕時因救過當今皇上一命,得了伯爺的爵位,但也從此不能再上戰場,裴德銘因救皇上,腰上的脊椎受了傷,從此不能揮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