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銘見著自己女兒,站在諸位長者跟前,面對群狼圍繞,她竟然處變不驚,思維敏捷,他忽然有點慶幸。
這個女兒比他厲害!
朱敏喬也上前走了兩步,道:“裴詠寧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你,非要和我過不去,我承認我之前佟郎君面前說過你的不是,但也是你在書院太過頑劣,我說的是事實,難道就因為這些你記恨了我?”
裴詠寧沒回頭,只是朝著李千層使了眼色。
李千層收到眼色,立即言道:“唐大人,楊院士,恐怕有所不知,我曾在幫著表妹將裴詠寧送到閣樓時,曾在閣樓的假山那邊放了件東西,當時因著時間倉促,沒來得及銷毀的兇器……”
楊院士問:“是什麼?”
李千層回道:“是朱表妹打暈裴娘子的木棍,被我藏在閣樓假山的洞中,段學正可以派人去查!”
此言一出,朱敏喬腳下一軟,身子搖搖欲墜,若不是身後的朱敏欣站起來扶著,她眼看著就要倒了下去。
刷白的臉上,血色逐漸褪去,朱敏喬不住地搖頭。
怎麼會,她明明讓他將木棍扔在了池水中,他怎麼還留有一手?
段紅策聽到這裡,想也不用想,揚聲吩咐道:“來人,去閣樓邊上的假山洞裡,找一找有沒有木棍?”
門口的小童聽著,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
段紅策雙眼落在李千層身上,道:“你竟然不經書院允許,私自入院……”
李千層端正的臉,抱拳認罪:“段學正,此事的確是我欠考慮,下次再也不敢了!”
段紅策一臉驚訝,李千層竟然會認錯,他沒聽錯吧!
還是故意這麼做,讓他想發飆都難發?
朱家聞言,皆都沉默下來,誰也不敢發話,自從裴詠寧跳下閣樓後,整個後院被封鎖起來,除了有個毛賊夜間來過一次,根本沒有其他的人來過。
而那夜的毛賊傷的是裴詠寧,所以定不是裴家的人,也更不是可能是李千層。
那人的身形,許多人都見了,和李千層相差很大。
所以李千層既然知道有木棍在假山後,說明,他的確來過。
那他說的話,就不是假話。
下座的人,有聽得明白的,默默的將此事傳開,一會兒,整個大庭的人都沸騰起來,指點著朱家的各種不是。
五大家族的幾位長輩,還沉溺在如何分食了伯府,如何從伯府身上取得最大利益。
陡然耳聞這些事,幾個人面面相覷,這情勢轉變的太快,一路高昂的期待,還沒能實現,轉眼就逝去了。
五大家族的長者,皆如卡在喉嚨裡的魚骨,吞不下去,吐不出來,疼的臉上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