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寧噗呲一笑,“你這是在誇我嗎?……”
“……”
“你不說話,我就當是了!”
葉桓看不明白,她不該是這個樣子,今天他在暗處可瞧得仔細,早在她入書院的時候,就讓她身邊的婢子,將李千層帶入書院。
在集賢庭,一直忍著不吭聲,等著對方為自己開出條件。
這種沉穩和忍耐,非常人所能辦到。
可眼前的她,對什麼事都不上心,說出的話,又帶著戲謔。
“你還真讓人琢磨不透……”葉桓想了半晌,說了句。
裴詠寧坐在了馬車的門邊上,“怎麼了葉師兄,對我有了研究興趣?”
看看,又來了!
一個娘子前後反差可以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瞧見。
一個人把情緒藏得這麼深,如果不是日積月累的老成,說是天生的聰慧,他還真沒見過。
只是,她才十幾歲,把所有的情緒和每個人的脾性拿捏的恰到好處,這不得不令他驚訝。
“裴娘子,既然知道是我在你馬車上,為何不叫人抓住我,偏偏帶我回府?”
裴詠寧聽著越來越虛弱的聲音,回頭看了眼,馬廄門口,怎麼人還沒來?
她回過頭勸道:“你別說話了,你失血太多,等會說話說死了,還要把你清理出去!”
“……”
葉桓臉色一沉,嘴角抽動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說話還能說死人。
只是心口氣虛喘喘,他還真的需要多歇歇。
少間,裴詠寧發現門口處有星星的亮光。
連忙起身,下了馬車。
待看清來人,裴詠寧帶了幾分嗔怪:“怎麼去了這麼久?”
一草回道:“娘子,大黑被驚了起來,叫了兩聲,我去喂他點吃食,這才忙著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