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寧更是沒歇息好,一早醒來頭疼欲裂,但不想影響行程,就沒說。
再趕一日,就能到京城了,可京城那麼大,神醫在哪裡?
裴家在哪裡?
這些只能去京城再去打聽了。
一天下來,裴詠寧一口吃食也沒碰,實在是吃不下去,心裡作嘔,身上燒灼的疼。
只能安靜的躺在牛車上。
晚上來到京城郊外,前方有個驛站,可她們身上的盤纏已經不夠住驛站,只能和店主商議,住在馬棚裡。
裴詠寧覺得可行,新草也覺得只要有個能避風的地方就好。
但店主還是要了幾文錢,才肯讓住。
新草將身上最後幾文錢也給了他,要了點茶水。
裴詠寧卻只食了點草藥,幹糧實在吃不下,就不吃了。
入夜,驛站裡有人打了起來,可馬棚裡卻很安靜。
她們不管旁人,只管睡著。
半晌,只聽外面人高喊著:“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快來人啊,有沒有醫者,救人吶!”
“快來救人吶!快來救救我家主子”
裴詠寧聽到喊叫,忽然從夢中驚醒,彷彿又回到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在喊著救命,救人!
可是她不管怎麼救,都救不完,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被火吞噬,在她眼前消失。
那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悔痛,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明明可以救,怎麼救都救不完。
想到這裡,裴詠寧睜開了眼睛,“新草去瞧瞧,是什麼事!”
新草還在沉睡中,這兩天也實在累到她了。
裴詠寧獨自站了起來,帶好面紗和鬥篷,往外面走去。
剛移步走出來,只見驛站門口圍滿了人,在房簷下的燈籠照映下裴詠寧清晰的看到其中一個人躺著,其他的人,都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