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他,不怒反笑,奉承道:“娘子,你還小不懂,剛來我們村不知道我家婆娘的賊壞,娘子可以回去問問伯爺,我是什麼人,伯爺最清楚了!娘子別被她們掉幾滴眼淚,就迷惑了,我才是伯最信任的人!”
裴詠寧恨不得將這人千刀萬剮,他還有臉笑,當真是人渣中的極品。
她喝道:“把他綁緊了!”
大漢回頭應了聲,接過另個人手裡的繩子,將田海綁在門廊下的柱子上,繩子捆了一圈又一圈。
田玲抬起頭,哭道:“女菩薩,您一定是上天派遣,來救我孃的!玲兒給您磕頭了。女菩薩若是缺個使喚的人,就把俺娘一個人帶走,玲兒和弟妹這輩子給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裴詠寧眼眶濕潤了,她問:“我帶走你們的娘,你們怎麼辦?”
田玲淚水洗面,道:“玲兒和弟妹們習慣這裡的生活,只要娘活著,就好!”
婦人一聽女兒這般說,沖著裴詠寧搖著手,她開口直接拒絕:“不不不……”
裴詠寧看著地上的三個女娃,心裡微微顫抖,很心疼她們!
她扶起田玲,微微頷首:“你們起來吧,今天我來,並不單為了你們的家事,這事以後再說……”
聽到這裡,地上三個女娃眼中的亮光暗了下去,仿若剛揚起的希望,又被打回到無盡的黑暗中。
田玲低下頭去,不再言語,而是噗通一聲,跪在了裴詠寧腳前:“我求求你,女菩薩,玲兒和弟妹們,可以沒有爹,但不能沒有娘,俺知道你們是大戶人家的孩子,您救救她……”
另兩個女娃也抬起頭來,撕心裂肺的哭求:“女菩薩你會把俺爹變沒吧?我們不想要爹,我們不要他,白天也打,夜裡也打,我不要給玉嬸子洗衣裳,不想再捱打了……”
另個女娃仿若拽著救命稻草,死死地抓著裴詠寧的裙角。
“女菩薩,你要是有本領,也把玉嬸子帶走吧,她老是扭俺耳朵,還燒俺頭發,罰跪,俺做不好,她們就打俺娘,女菩薩,你發慈悲,把爹爹和玉嬸子通通變沒吧!”
一草忍不住哭出聲了,在旁拉著裴詠寧的衣裳。
“娘子,就幫幫她們吧,她們太可憐了……”
田海被大漢綁在了院子裡的柱子上,他喊叫著:“裴娘子,我告訴你,這是我家事,有本事去告到官府,看看官府管不管?我就不信了,一個未出閣的娘子還管起了別人的家務事,說出去還要不要伯爺的臉面了,啊呸!”
裴詠寧朝著田海身邊的大漢遞了個眼色,那大漢回頭將自己的鞋脫掉,將襪子脫掉,窩成一團,塞到田海的嘴裡。
田海頓時所有的話,都被臭襪子吞沒了。
裴詠寧被三個女娃晃的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