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堯打著出差的名義將君圭拐出國, 實際上卻將工作壓縮在了三天內解決, 將剩下的掃尾扔給了助理之後便帶著君圭滿世界地晃蕩。
曾經他跟隊友執行過任務的地方, 他們並肩作戰的日子,除了一些仍然動蕩不安全的地方,被要求保密的任務, 其他的他都如講故事一般,慢慢講述給了君圭。
跟著越堯一走一停,君圭彷彿參與了另外一個人的人生, 那是跟他過往三十年平淡的生活截然不同的日子。越堯講故事算不上繪聲繪色, 但是他卻能體會到槍林彈雨中的兇險,生與死的戰友情誼。
最後一站, 他們來到了一片原始森裡。
神秘而古老的森林,樹木高聳入雲, 遮天蔽日。這裡的夜晚幾乎見不到月光。
簡陋的休息室裡,兩個成年男人相擁躺在床上。狹小的雙人床讓兩人無法伸展身體, 只能緊緊地貼著,互相擁抱。
寂靜的房間內,兩人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這個地方對我來說很特別。”越堯湊近君圭的耳朵, 低聲說道。
呼吸的氣息噴在君圭的耳邊, 有一股溫熱的感覺,讓君圭的耳朵不自覺地抖了抖。
“嗯?”君圭安靜地靠在越堯的懷中,聞言微微抬頭望向越堯,即使在黑夜中他什麼都看不到。
夜深人靜,越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甚至用上了氣聲,原本就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內更顯撩人。
這是越堯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地方,也是這次任務讓他在醫院躺了大半年,最後決定退役。
在醫院的那半年,每當陷入昏迷失去知覺的時候,越堯便覺得自己像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年代。
每當醒來的時候,夢中的場景都已經忘記,只有腦海裡留下了陌生而又熟悉的伴奏聲,戲曲聲,喝彩聲。
出院之後在老宅第一次聽到了君圭唱戲的聲音,越堯當時整個人愣在了客廳,只覺得身邊的所有聲音都已經消失了,只覺得從靈魂深處傳來了熟悉的戰慄的感覺。
之後向來不喜歡藝術的越堯才會跟著爺爺去看了君圭的演出,才有了之後一系列的事情。
越堯想著,不由得伸手抱住了懷中的君圭。以前他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此刻卻堅定地相信,他與君圭絕對是命中註定,冥冥之中兩人早已經綁在一起。
聽著越堯輕聲講著有些玄幻的故事,君圭略帶笑意地開口道:“說不定我們前世真的認識。”
越堯一聽也不由得笑出了聲,雙手微微收緊,將君圭往自己的懷中拉緊,靠在他的耳邊,“那我們一定是一定是命定三生的緣分。”
君圭靠在越堯的懷中,輕輕一笑,卻沒有再說話。前世的記憶已經慢慢模糊,在他心目中,無論眼前這個人是否是前世的好友,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因為他喜歡的,只有眼前的這一個。
夜漸漸深了,早已經習慣了在深夜失眠的君圭,卻在越堯有規律的一下一下的拍打中,深深地陷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