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般寧走到病床前,慢慢蹲下身來。
素淨的指頭摩擦著傅彥西冒出胡茬的下巴,他的臉滾燙滾燙的,有些紅,嘴唇卻白的幹了皮。
輸液管裡的藥水滴答滴答的流進他的血管裡,但好像是無用功,手背輸液輸的已經變成了一片青,卻依然沒有減輕他的病況。
瞳仁浸在水波里。
尹般寧起身吻了吻他的手,然後是頭髮,眉毛,眼睛,鼻子,最後是嘴巴。
傅彥西的嘴唇好乾啊,扎的她有點疼。
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討厭,氣息熟悉又冰涼,讓人莫名的安心。
“夫人!”江海嚇破了膽,他以為尹般寧不過是出於擔心過來探望,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闖進隔離室,還脫離了隔離服親吻病人。
唾液是傳染源之一!
看敲門無果,江海趕忙下電梯去取鑰匙。
他真是犯下大錯了!
病床上的男人動了動睫毛,似乎是掙扎了許久,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室內的光扎眼疼,恍惚了好久,才看清眼前的人。
“般寧?”傅彥西以為在做夢,可是臉上的觸感那樣清晰,他才猛地蹙起眉頭,“你.......胡鬧!”
這是醫院,是疫情爆發的起始地!
她竟然敢來,還什麼措施都不做?
尹般寧揉了揉耳朵,“小聲點,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