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極停止呻吟,重複著櫻吹雪的話:“一手殺,一手不殺,殺戮與慈悲的抉擇……”
“拿、去吧。”
劍無極鄭重地將逆刃刀接過,刀上的穗飾叮鈴脆響,彷彿是在提醒劍無極,宮本總司傳承的理念是什麼。
交予舊物,傳承結束,櫻吹雪也準備離開中原:“你們的師尊,這一生從沒將勝敗放在心裡。這場賭注,我交給你們,並沒有看到最後的必要。”
宮本總司死前造成的傷勢,為兩人取得了三個月的時間。三成勝算,一場賭注,也許他們能殺掉任飄渺,但更可能的,是被任飄渺殺死。
“三成,那是機率,戰鬥就不止是機率這麼簡單了。”劍無極握著逆刃刀,忽略臉上的傷痕,看起來頗有氣勢。
“很、好。”
就在此時,一道手持珠串的白色人影到來,正是俏如來:“前輩,劍無極,銀燕,月姑娘。”
雪山銀燕在看到他之時,先是別過了臉,隨後又質問道:“你來做什麼?”
“為前輩送行。”
“這樣剛好,一起走吧。”劍無極察覺氣氛有異,敲了敲雪山銀燕,“銀牛,走啊,難道你要留在這裡嗎?”
“嗯。”雪山銀燕應了一聲,率先離開了此地,似是不願看到俏如來。
“前輩,請。”櫻吹雪離開之後,俏如來看向應零,“月姑娘,你也來了。”
“嗯。”應零淡淡應了一聲,緊跟在櫻吹雪的身後離開。
“是怎樣了?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待見你啊?”劍無極不解地撓了撓頭,瞄了一眼他的神情,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俏如來沉默著走在劍無極的身後,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珠串。
海邊船隻已準備妥當,櫻吹雪告別眾人之後,轉身踏上了小舟:“後會、無期。”
應零化出無悔琴,撫琴一曲,為即將遠行的櫻吹雪送別。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隨後應零悄無聲息地對櫻吹雪做了一個口型:“師孃,保重。)”
櫻吹雪微微一愣,隨著船隻逐漸遠去。恩人漸遠,記憶猶新,雖然眾人心中仍有疑團,卻已無須追問。
櫻吹雪,來時謎,去猶謎,正如一片櫻雪,紛落不留痕跡。
船影消失之後,應零收起古琴,看向雪山銀燕:“銀燕,小空還活著,巨骨症也能治。”
“你說什麼?”雪山銀燕不敢置信地看著應零,“二哥、二哥還活著?巨骨症也能治?”
“這麼懷疑做什麼?”劍無極拍了拍銀燕,“雖然她人是兇了一點,本事比我強了一點,但她說的話肯定是真實的。”
“他會在魔世走出自己的路。”應零轉向劍無極,“還有你,劍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