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眨了眨眼,再看了看,是穆二少沒錯啊!
等她包好花和花盆後,穆邵禮又轉過了身來,先一步那白皙的手,接過花和花盆,跟在程念慈身後,走出了花店。
兩人上了司機開過來的轎車。
上車後,穆邵禮也不怕泥土弄髒西裝,就這樣抱在懷裡,直到車開到程念慈住處停下。
他下車,見程念慈伸手過來拎東西,穆邵禮便遞到了她手裡。
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一人拎著東西進了院子,一個人轉身進了車裡。
暮色四沉。
穆邵禮坐進車裡,司機啟動車,他抬手做了一個稍等的動作。
他拉開車窗裡的簾子,透過窗玻璃望向那二層樓,直到二樓的一個房間亮起了燈盞,出現一道綽約的身影,他才身體倚靠在座椅,“走吧。”
車啟動,緩緩離開這座小院門前的小道。
直到聲音遠去,樓上的房間才拉開窗簾。
程念慈站在窗戶口,往外望了望,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只有門前幾盞路燈在地上投下幾團暖洋的橘黃。
在窗前佇立了一會兒,她轉過身,蹲到花盆前,小心翼翼地將花土放進盆裡,再將備用的土捧到花盆裡,將花根輕輕掩埋。
白皙的手指,深色的泥土,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望著小巧細長的蘭草葉,枝條橫斜而出,已經打了兩個小苞,煞是可愛。
是呀,他們都是陵城土生土長的孩子,生在這裡,長在這裡,不論過去,不論將來,一如既往,不管是人,還是感情,都不會改變。
陵城的人都覺得穆家二少不務正業,無所事事,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但是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她都偏愛他的思想,偏愛他的堅持,偏愛他的不羈……不求相伴不離,只願精神是共鳴。
程念慈種好花後,放到桌上可以曬到太陽的位置,轉身打掃了一下地板,然後去洗了個手回來。
坐在書桌前,望著那臺燈在書桌上投下的蘭草的影子發呆了片刻,不知道想到臉色很美,眉眼微彎,輕輕地笑了一聲,翻開泰戈爾的《飛鳥集》。
……
穆邵禮回到穆宅,剛好俞子美來了電話。
他倒是藉口穆梔睡了推了俞子美要跟穆梔講電話的事,不過想了想轉身又去了穆梔的小院。
“篤篤篤……”
雖然屋裡的蠟燭被剪滅了好多,只有微微的光暈,像是已經休息的狀態。
但是穆邵禮抬手藉著月光看了一眼手錶,這個時辰,照著穆梔的性格,定是還精神著的。
果然,裡面傳來穆梔的聲音,“誰啊?”
“我,二哥。”果然吧,聽聲音,精神著呢。“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