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徹底好了,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吧?”程念慈喝了一口剛出的新茶,關心到,“去醫院再檢查了麼?”
“檢查了檢查了,放心吧!絕對的沒有任何問題!”穆梔嘻嘻笑了兩聲,拿起筷子對齊,然後夾了程念慈愛吃的桂魚,放到她的碗裡,“嘗嘗,還是不是從前的味道。”
“嗯。好吃。”程念慈吃了一口,點頭道。
見程念慈吃得開心,穆梔也十分開心。
她這個念慈姐姐呀,生得不幸,活得默默安靜,她希望至少程念慈能夠過得是幸福快樂的。
“還出國去麼?”程念慈幫穆梔盛了一碗湯。
“不清楚。暫時不用過去了。”穆梔搖搖頭,接過喝了一口,美滋滋地砸吧砸吧了嘴,“不過也說不準,萬一等過段時間,奶奶覺得我還能力欠缺,仍需調教估計還得回去。但總歸還是要回去一趟的,畢竟還得回去把學業完成的。”
“你……”程念慈看著一口一口喝著湯,十分滿足的穆梔,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在英國,沒有試著去選修一下建築學麼?”
穆梔喝湯的動作一頓,勺子從指間話落,瓷器與瓷器清脆碰撞。
她緩了一會兒神,笑了笑搖頭。
“為什麼?你若是喜歡,私下學一學,穆奶奶也不會說你什麼的,又為何……”
穆梔抿了抿唇,勉強撐起笑意,故作輕松道:“俗話說,拿起來容易,放下難嘛。我可不想成為拿得起放不下的怨婦,那就索性……不去拿咯。這樣,不曾拿起就不會說放下不放下的。省得捨不得嘛!”
程念慈看著穆梔的強顏歡笑,也不忍心再說其他的。
都說她家中富庶,又是穆家的掌上明珠,被捧在手心,寵成公主一般。
可誰又知道,她也為此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喜好和夢想?
每個人都知道穆梔有兩個寵她的哥哥,卻只有她知道穆邵卿和穆邵禮有一個寵他們的妹妹。三兄妹之中,必須有一個人繼承穆家的家業,誰沒有自己想做的事。
穆邵卿喜歡軍校,穆邵禮喜歡結交,為了兩個哥哥不為難做自己喜歡的事,所有的重擔就只能穆梔一個人去承擔。
有時候,程念慈真的很羨慕他們穆家三兄妹在乎彼此的情誼,和為彼此委屈自己為對方犧牲的心意。
“那你難過嗎?”想了很久,程念慈都不知道究竟怎麼措辭最好,只能幹巴巴地問出這麼一句。
“也不存在什麼難過不難過的。”穆梔聳了聳肩,“至少奶奶看到我學經濟很開心;也不會逼著我大哥二哥做生意了嘛!有得必有失,看選擇嘛,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見程念慈還想開口勸說,穆梔趕緊轉移話題打住,“好了啊,你要再說,我就跟你說我二哥了哦!”
程念慈是唯一一個知道她喜歡建築學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曾經為了能學這個專業做了多少準備和努力的人。
她也只有跟程念慈才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隱瞞她什麼,只不過這個事已經算是過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提起只是徒增感嘆罷了。
不過她倒是不明白,為什麼程念慈喜歡她二哥,她二哥也喜歡程念慈,卻兩人要裝作沒有任何心慕情誼一樣。
而她大哥跟宋秋歌,倒是宋秋歌從一開始就說清楚,這麼多年也從未改變過,喜歡就是喜歡,簡單直接從未遮掩。只是她大哥……鬧不準什麼到底怎麼想的。
想著穆梔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好像他們三兄妹這感情方面就每一個順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