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寂靜。
直到窗外有鳥兒撲騰了兩聲翅膀,屋內的兩人才動了動。
蔚擎抿了抿唇,瞄了一眼泛著寒光的刀,深呼吸一口氣,直起身,手指有些雜亂地敲擊著桌面。
那敲擊的節律聽在穆梔耳裡,越是煩躁。
她不耐煩地偏頭望了一眼窗外,正當她深呼吸平靜情緒的時候,就見蔚擎長臂一撈,下一秒,天旋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落在了男人的懷裡。
穆梔掙了掙,掙紮無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鬆手!”
蔚擎仿若未聞,還圈得更緊了兩分。
他長臂攬著她的肩,手扣在她的肩部,就這樣把她箍在懷裡,還騰出一隻手來拔起刀,放到一旁,然後拿起叉子,將剩下的一大塊牛肉叉起,也沒有再切成小塊,直接喂到了嘴裡。
“粗魯!”穆梔瞥了他一眼,低聲地冷哼。
她自然是知道蔚擎不過是騰不出手來切牛肉,這樣說,不過是為了撒氣罷了!
可問題是,他就這樣直接一大塊喂到嘴裡,不僅沒有粗俗,反而慢條斯理的動作,倒還又顯得斯文儒雅。
穆梔覺得自己一定要不是眼睛壞掉了,就是腦袋壞掉了,不然他都這樣了,還覺得他儒雅矜貴呢!
等蔚擎吃完這塊牛排,然後抽過手帕,擦了擦嘴後,才緩緩開口。
“也不知道是誰,要不是跟那位教書女先生徹夜長談,要不就是不回屋,耐誰?”蔚擎瞥向穆梔。
神情淡然,就連語氣也坦然,可是就這陳述的話,落在穆梔耳朵裡,就是變了味兒。
“那照你的意思,就是怪我了唄!”穆梔挑眉。
話出口,然後才開始思考剛剛蔚擎說的話是什麼。
跟教書女先生徹夜長談?不回屋?
這是什麼事?
她垂眸思忖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想起,前晚上留程念慈一起住,昨晚好像自己是在書房對付了……
這麼說,蔚擎其實是去找過她了?
只是恰好她要不有佳人作陪,要不就是有事。
“你去我那兒找我了?”穆梔斂起神色,抬眸視線越過他建議的下巴,落在他密而長的睫毛上。
蔚擎見小女人的情緒下來了,單手捏起她的長發,把玩在指間,輕輕地“嗯”了一聲,做回答。
特別是看懷中小女人炸開的毛,已經被理順,這乖巧地窩在他懷裡的模樣,蔚擎愉悅地勾起了唇角。
他的手指穿過她烏黑秀麗的發絲,看她自責的小神情,並不打算放過她,於是又緩緩道:“那日你去警局,我去等你了。不過沒想到是你大哥開車送的你。怕他察覺,就沒有敢跟著。”
“我大哥?”穆梔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