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施恩滿雖然是校長,但是也明白自己這個校長怎麼來的,而且施家怎麼起來的,他自己也清楚。
從骨子裡深處,相比宋家和穆家這樣的大家還是有一些自卑的。
特別是不說旁的,施君玉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怎麼對她上過心,卻偏偏宋錫儒看上了她,還對她如此情深義重。
這突然講出來換做誰都會以為是玩笑話,可宋錫儒確實是認真的說的。
這讓施恩滿十分的動容。
宋錫儒點點頭,朝著施恩滿拱手一鞠躬,“只要伯父點頭同意,錫儒這就著手去辦,定也不會偷偷摸摸,叫全城的人都知曉。”
施恩滿感覺喉嚨有些發幹,他轉過頭,看向靈堂上施君玉的令牌,心中感慨,雖然是在死了之後,但能得這麼一對她如此情深的人,她也算是此生足矣!
此時一陣夜風過,森寒陰冷,吹得靈桌前盆中的紙錢忽燃忽滅,忽明忽暗。
“只是……如此……當時委屈你了。”施恩滿也不好說得太直接,委婉道。
“本身這都是早晚的事,錫儒只不過做了應當做的事罷了。”宋錫儒看了一眼風過,那盆中重新燃起來的紙錢,收回目光,朝著施恩滿又是一拱手,“父親,夜已深,您先回房休息吧。”
這一聲“父親”,喚得施恩滿有些熱淚盈眶,他忍著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朝他擺了擺手。
長嘆了一口氣後,才緩緩道,“你也回去歇著罷!”
兩人也再沒有寒暄,畢竟施恩滿是主人家,看著宋錫儒離開,才轉身回的房。
他走在回東廂的迴廊,走到一處後,突然問下人,“君硯那邊通知了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君硯少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今晚飛機到,然後轉火車回來。”下人回稟。
施恩滿聞言,點了點頭。
走了兩步後又停下,“那邊聯系那邊的人,告訴少爺,家裡的事,不用他操心,讓他安心回學校念書去!”
話落,頓了頓,又道,“如果說他不肯,你就說是我的命令!他若是敢回來,我就當沒有他這個兒子!”
下人有些懵,但還是訥訥地應到,“是……是……”
“那還不快去!”施恩滿突然厲聲,側過臉,一瞪。
嚇得下人一哆嗦,立馬轉身而走,“是老爺,這就去!”
下人離開後,施恩滿獨自走到院落一處,那幽深的迴廊旁掛著好些個籠子,現在天色暗下來,籠中的鳥兒都棲息了。
他走到鳥籠前,聽著院中寂靜一片,心中罵到:一群沒良心的東西!
喂養了這麼長時間,還比不上一個外人。
罵了一會兒後,他又長嘆一口氣,從中拎過一個鳥籠,愣是尋了跟樹枝把鳥兒戳了起來。
一下子嘰嘰喳喳回響在空蕩的走廊。
他施恩滿失去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就想讓他這樣善罷甘休,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警局如何說他這對兒女的去世的真相,他只知道,動了他施家的人,就別想這麼容易脫身!
他施恩滿不好過,別人也甭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