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她一向都是,只要是穆邵禮想做的,她能幫之則助,若是不能,便阻止他,默默地支援他就好。
索性,不管後果如何,她都會守在穆邵禮身邊,不是嗎?
她拍了拍穆梔的後背,拉開兩人的距離,將她推向蔚擎病房的方向,“你去照顧他吧,這裡有我。”
等穆梔離開後,程念慈轉過頭看向穆邵禮病房的門口,柳眉輕輕地蹙起來。
手放在扶手上許久許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才推門而入。
她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穆邵禮,抿著唇上前,每一步,眉頭漸漸松開,唇角的弧度也變得溫柔。
程念慈端過湯盅,舀了一勺放到嘴邊,輕輕地吹了吹,喂到穆邵禮的唇邊。
兩人一人喂,一人喝。
誰也沒有說話,像是在享受這安靜的時光。
直到湯盅見了底,程念慈像是習慣性地,像是機械式地還拿著勺子在湯盅裡舀著已經喝光的湯。
“念慈,可以了。”穆邵禮先開的口。
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還帶著幾分好不掩藏的疏離。
“啪嗒!”
一滴淚落,直接地砸在湯盅底一剎那綻開。
程念慈低垂著眉眼,睫毛已經濕潤。
她雙手用力地捧著那湯盅,雙肩輕輕地顫抖著。
這一切落在穆邵禮眼裡,他的心頭也是一痛,眸底風起雲湧,卻都在程念慈抬頭的一瞬間全都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冷淡。
程念慈抬起臉,除了濕潤的睫毛,臉頰也沒有淚痕。
她恬靜的眼睛望著穆邵禮,聲音溫柔,但是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不要。”
她拒絕到。
程念慈深呼吸一口氣,平緩了情緒後,緩緩開口,“都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孑然一身,自當有我自己做主。即便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但你也只是我堂兄,如何也輪不到你來替我的婚姻做決定。你剛剛說的,我是不會聽的。”
剛才在穆梔進來前,穆邵禮竟然開口跟她說,讓她早些物色一個好的郎君嫁人才是。
他竟然還混賬地說,他有認識幾個不錯的朋友,介紹他們認識,定是會歡喜她,也會對她好的!
可是他明明是知道的,她的心意。
卻還叫她嫁給旁人,他是如何狠得下心同她說的!
當時穆邵禮話落的那一刻,程念慈的腦子是懵的,震驚不已,不敢置信。
那個時候,她就氣得渾身發抖。
不過穆梔的出現,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她出去,不僅是把這房間讓給他們兄妹倆,更是她想好好冷靜一下,怕自己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