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025
——“我不會因你離去而哭泣。”
我大笑著說這是齊玉書的報應，他瞞我瞞得那麼苦，這就是我能想到給他的最煎熬的懲罰，雖然這樣的懲罰對我來說無疑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齊玉書臨出門前深深看了一眼我，他說：“作為父親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子，福福，你不欠我什麼了，我不會再用任何方式來挽留你，你隨時都可以走，當然這也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為福福。”
“好，謝謝……”我苦澀地笑著感謝他。
齊玉書拉開門走入黑暗，他蹲在門口連著抽了好幾根煙，最後他倚在門上痛哭了一場。
我坐在玄關處的凳子上，冷冽的風從門縫中灌進來，我知道齊玉書沒有走。隔著門，兩顆哭泣的靈魂彼此相擁……
齊玉書過了很久才離開，聽到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終於無法抑制心中的酸楚掩面大哭起來。
哭到最後，我捂著嘴跑進廁所邊吐邊哭，過往的一切依舊歷歷在目，只是我們都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我拖著發麻的身子坐回沙發上，家裡很安靜，耳邊只剩下了暖氣運作的響聲，我點開手機螢幕，原來已經淩晨了啊……
為了印證我的猜想，我點開外賣軟體在附近的藥店購買了些東西。在等待外賣送達時我無意碰到了電視遙控器，也不知道是誤觸到了那個摁鍵，電視上居然開始播放起齊玉書畢業時的影像。
那時的我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相擁，蕭成和也還是那個在校園中無憂無慮的樂天派……
我又開始哭泣，我和齊玉書走散於未來，蕭成和與我們走散在過去。
敲門聲擾亂了我的思緒，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去開門，紙袋被孤零零地放在門口，我取回紙袋，拆開包裝後我心中忐忑地捏著驗孕棒走向廁所。
等待結果的過程無比漫長，五分鐘後，那根驗孕棒上晃眼的兩條槓讓我如遭雷擊，“你啊你，真是不會挑時候。”我盯著的小腹喃喃道。
已知結局的我將驗孕棒丟進了垃圾桶，我不抱怨它的到來連累了我的腳步，我滿腦子都是那顆已經長出了小手小腳的胚胎……這次我不會再弄丟它了，我心裡是這麼想著的。
一夜無眠，第二天小唐來做飯時見我難得的早起，他嗔怪道：“郭先生今天怎麼起這麼早啊？”
“小唐，明天你好好休息一天吧，我要走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我說道。
小唐納悶地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詢問我離開的緣由，他熱淚盈眶道：“郭先生，你為什麼要走？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
“不是的，你做的很好，是我要出一趟遠門，要幾年後才回來。”我拍拍他的手揹回道。
小唐：“那齊先生知道嗎？”
我垂眸強擠出一絲笑意來回答說：“他知道，但也與他無關了。”
這頓飯吃得很沉重，我依舊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小半碗飯後小唐開始收拾碗筷，“小唐，你做的飯菜很好吃，我吃不下是因為我懷孕了。”我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