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私的錯過了祿祿的童年,每當我看到一處美好時就忍不住想拍下來。祿祿,人生是一首悲歌,但盡管如此,人的一生中仍有許多美好是需要你親自去尋找到的,如果你暫時迷茫,就請翻開爸爸寫給你的書,希望那能給你些勇氣。
跌跌撞撞中,我拍下了被雲霧繚繞的高山,甚至說我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再次攀登上十八歲那年登頂過的雪山。我找到了最初的自我,可我並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快樂。
在一次拍攝留守兒童時,我看見了一個孩子,她比祿祿大,但她看上去比祿祿還要瘦小。採訪到一半我就徹底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我不敢想,因為被採訪的小女孩身患重病,於是我腦中便開始不自覺地幻想祿祿會不會也正在遭受著病痛的折磨。
夜裡我悄悄給母親打電話,白天可以裝作滿不在乎,到了晚上滿腔的憂思就再也藏不住了,我聽到背景音裡似乎有陌生人的聲音,我問母親:“家裡有客人嗎?”
母親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到底是誰,我仔細聽了一會兒,齊玉書的聲音我聽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聽錯呢?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聽筒那頭傳來,那似乎是一首搖籃曲……
我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接著心髒開始砰砰劇烈跳動起來,所以那張照片上抱著祿祿的人是齊玉書!
“媽,是齊玉書對嗎?把電話給他。”我強忍著眼淚對母親說道。
“唉……”母親嘆了口氣後將手機交給了齊玉書。
我們都默契的等著對方先開口說話,這樣的狀態大概持續了兩分鐘吧,“你過得還好嗎?”齊玉書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要聽實話嗎?”我故意跟他搞怪道。
齊玉書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我的聲音有些哽住了:“不太好。”
折磨我的並非惡劣的環境,而是我每走到一處就開始想:“如果齊玉書能陪我一起走過這裡就好了。”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無藥可救了,於是我抱著手機小聲的抽泣起來,在前任面前哭很丟人吧?我管不了這些了,往後的路我們要一起走下去。
“郭如浮,我和祿祿都會等你回家的。”齊玉書的聲音幽幽傳來,他深吸了一口繼續對我說道:“早點回家,記者先生。”
“好。”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笑著應道。
<101nove.區已經一年了,然而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祿祿已經一歲了,母親發來了祿祿的抓鬮時的影片,小家夥什麼也沒抓,而是直直的奔著手機而來……
“祿祿?爸爸在這裡呀?你還認識爸爸嗎?”我紅著眼喊道。
祿祿抱著手機一副要哭的樣子,影片被人結束通話,過了一會兒齊玉書打來了電話,他說:“兒子抓鬮什麼都沒抓,他只抓了你。”
我有點想哭,齊玉書似乎早就預判到了我的想法,他軟下聲音來安慰我說:“郭如浮,兒子剛哭完,你是準備和兒子來個接力賽嗎?”
“你才接力賽。”我破涕而笑道。
在齊玉書的社交賬號上,我看到了祿祿的生日宴,小家夥過個生日排場還挺大呢。
母親說齊玉書總是來家裡幫忙帶祿祿,剛開始父親還會黑著臉將他給趕出去,可他轉念一想自己的外孫找不到爸爸時哭得那麼揪心,他已經夠可憐了,因此更不能讓他缺少了父愛。
我心中也有所動容,還有一年,一年後我就可以回到a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