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舟推開霍少聞,眼神幽怨,啟唇,無聲地對霍少聞說了兩個字:“混蛋。”
霍少聞目光一凜:“怎麼了?”
紀淮舟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擺了擺手,搖頭:“說不了話。”
霍少聞看懂了紀淮舟的口型,擰起眉頭,沉聲道:“張嘴,我看看。”
紀淮舟乖乖張開嘴巴,霍少聞用眼睛細細探查,只見喉嚨裡高高腫起,軟肉挨在一處,內壁變得十分擁擠,上面覆著深色的紅。
“我讓人去請大夫。”霍少聞撿起衣衫,迅速下了床。
霍少聞動作極快,紀淮舟只覺眼前白光一閃,男人健壯的身軀就被包裹進衣物中。
紀淮舟遺憾地舔了舔唇。
每次都在夜間,他眼睛不好,從未清晰地看過對方的身體。
他卻被霍少聞裡裡外外看過很多次。
紀淮舟鼻端發出小小的輕哼,望著男人推門而去的背影,他翻身滾到霍少聞方才躺著的地方。被窩溫熱,男人的氣息還停留在此處,紀淮舟口鼻中皆是他的味道。
紀淮舟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眸彎彎,唇角一點點勾起,笑得像一隻小狐貍。
得給霍少聞一點教訓。
不多時,木門被推開的響聲傳入紀淮舟耳中。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霍少聞聲音溫和:“大夫等會兒就到了,你先起來穿好衣衫。”
紀淮舟掀開錦被,露出捂在被中被悶得微紅的臉,開口:“我身上疼,動不了。”
霍少聞目光落在紀淮舟一張一合的唇瓣間,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霍少聞掀起衣袍在床沿坐下,連人帶被將紀淮舟抱起來。隨後,輕輕剝開裹著人的錦被。
當布滿痕跡的身體映入霍少聞眼簾時,他瞳孔緊縮,呼吸停了一瞬。
昨夜他的確有些過分。
霍少聞摸了摸紀淮舟的頭,嚇唬他:“誰讓你不聽話?你若是乖乖聽我的,便不會受罪了。”
話音剛落,脖頸陡然傳來一陣刺痛。
霍少聞低頭,撞進紀淮舟染著怒色的眼眸。兩人視線相觸,那狹長眼眸中怒火燒得愈發旺盛,紀淮舟湊近他的脖子,又咬了一口。
齒牙陷進皮肉中,來回咬磨。
霍少聞忽然很想笑,但他忍住了。
眼前少年像是一隻被惹急了的小兔子,亮著小兔牙惡狠狠向他發威,可小兔子連咬人都不疼。
霍少聞撫著披在少年背上的長發,想,十八歲的紀淮舟與二十八歲的紀淮舟終究是不同的。
或許……他不該總用惡意來揣測如今的紀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