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聞原對京中那些紈絝子弟極為不屑,自認絕不會耽於床榻之間,沉溺風月。直至此時此刻,霍少聞才知曉,他也不過是俗人而已。
若他為君主,恐怕真會跟長嘉帝一樣,流連於花叢之中。
霍少聞自嘲一笑。
萬萬沒想到,這場複仇反讓他又栽了跟頭。
不該……莫非是因他從未與人有過這般親密,才會如此?
霍少聞沉眸思索。
不多時,周照吉送水進屋。霍少聞輕輕抱起紀淮舟,懷中人沉沉睡著,沒有片刻蘇醒的跡象。
想來昨夜累壞了。
霍少聞愛憐地親了親紀淮舟額頭,褪下他的衣衫。
這一次,紀淮舟身上難得沒了傷口。
除去腰間被握出的指痕之外,再無其他痕跡。幹涸水跡爬在修長腿間,泛著微白,像是結出一層水痂似的。
霍少聞垂下眸,摒棄所有雜念,心無旁騖為紀淮舟洗去汙痕。那汙穢卻彷彿洗不淨一般,剛弄幹淨,又多了新的。
霍少聞不由咋舌。
那些使勁忘卻的畫面,一股腦全鑽入他腦中,他手下不自覺使了點力氣。
“唔……疼!”
紀淮舟被驚醒,眼睫輕扇幾下,艱難睜開睏倦的眼皮,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幹什麼?”
霍少聞板起臉,故作不快:“今晨為何要走?”
紀淮舟沉默著,沒有應答。
霍少聞瞧著他那張冷冰冰無甚表情的臉,心更癢,莫名其妙地就想為他添上旁的顏色。
指尖用力一按。
紀淮舟悶哼一聲,臉頰浮起薄粉,回頭瞪霍少聞,
霍少聞低笑。
“哼!”紀淮舟氣惱地掬起一捧水,潑向後方。
霍少聞被潑個正著,水滴沿俊朗的面龐滾落,他抬袖抹了一把,促狹笑著:“殿下,你都已經通人事了,怎的還發小孩脾氣?”
“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