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他不是替身?
兩人沒走官道, 騎馬晃晃悠悠從濃綠的山間小道穿行。
紀淮舟懶懶地靠在霍少聞懷裡,眉心舒展,雙眸半闔, 眼角洇出豔麗的紅。
此時此刻,他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彈。
今日……真是荒唐。
小溪畔,碧草間, 那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交替閃現。
紀淮舟從未想過,他竟會在青天白日的野外,與霍少聞做這種事。
天朗氣清,夏山如滴。在明媚的初夏午後, 所有汙穢無處遁形,一都切明明白白展現在紀淮舟的視線中, 令他避無可避。
以往大多是在夜晚, 偶爾有過一兩次白日,也是在放下床幃, 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床帳裡,光線不甚明亮, 他眼睛不好,看不清太多東西。
這是頭一次,他如此清晰直觀地目睹自己與霍少聞……
紀淮舟臉頰微燙, 心頭湧上一股羞恥感。
霍少聞是用口幫的他。
親眼看見的那一刻,彷彿魂魄都在發顫。雖然往日霍少聞也曾如此做過,但在這荒郊野嶺中, 那種陌生的刺|激感被無限放大, 令他愈發難以承受。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當這句話傳進紀淮舟耳中時,紀淮舟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愣了片刻, 他抿著唇搖了搖頭。
“只有點累,今日的你很溫柔,我沒受傷,一點也不疼。”
霍少聞沉默了。
憶起往日,紀淮舟次次都是傷痕累累,渾身上下瞧著沒一塊好肉。莫說是紀淮舟,連他有時都覺得自己極為過分。
“你恨我嗎?”
紀淮舟毫不猶豫回答:“恨。”
霍少聞唇角笑容多了幾分苦澀。他如此對紀淮舟,紀淮舟恨他是理所應當的。
紀淮舟反問他:“你恨我嗎?”
霍少聞嘴唇翕動許久,吐出一個飽含著萬般情緒的“恨”。
紀淮舟追問:“你恨我,是因為我在你身邊安插了人嗎?”
霍少聞再次沉默。
前世種種他無法言說,只能閉口不答。
他長久的不做聲,落在紀淮舟耳中,卻是另一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