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聞眉梢輕揚,抬指輕敲紀淮舟額頭:“殿下近來愈發憊懶了,短短幾步路也不願走。”
紀淮舟下巴微抬,理直氣壯:“我就想讓你抱我,你不願意?”
霍少聞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早已習慣那個向來愛把事藏在心底的帝王,一句話中隱著無數重玄機,讓人難以捉摸。如今的紀淮舟,簡直坦誠直率得令他害怕。
懷中少年目光柔軟,淺色瞳仁中含著毫不掩飾的歡喜與愛意。
霍少聞忽然生出一種,自己被紀淮舟全心全意愛著的感覺。
他心頭猛跳,順從抱起懷中人。
少年自然而然摟住他的脖子,修長雙腿環上他的腰,低下頭,笑眯眯在他額間留下一個吻。
霍少聞託著紀淮舟的臀,快步走到床邊,彷彿是在扔燙手山芋一般,迅速扒下紀淮舟纏在他身上的手腳,把人扔到被中。
“啊!侯爺怎麼這樣?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少年人揉了揉撞到床榻的臀,抱怨道。
霍少聞眉心一跳,伸手拍了拍紀淮舟屁股:“別鬧,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紀淮舟眼神微變,坐直身子,霎時恢複往日沉穩的模樣,問他:“何事?”
霍少聞壓低聲音:“衛棲梧是東昌派來的細作。”
紀淮舟:“此言當真?”
霍少聞:“絕不會有假。”
紀淮舟面容沉了下來,狹長鳳眸中泛著森冷的寒意。
衛棲梧,便是他們此行要接回宮的女子。這一路,紀淮舟聽過不少關於她的傳聞。
據說,衛棲梧出生那日,天生異象,紫霞燦照。有一赤鳳從天而降,落於衛府一棵梧樹中,鳳鳴竟陵,聲震九霄。竟陵城內嘩然一片,人們競相前來欲睹此子真容。
然而,衛府卻將那位新生子護得死死的,獨自養在一個隱蔽小院中,照看她的皆是忠心耿耿的家生僕從,外人甚至不知衛夫人那日生的是男是女。
直到有幾年後,院中一位小廝被人灌了酒,套出話,眾人才知那孩子是位小姐,生得國色天香,是個天仙一般的人兒。於是,在眾人尚未得見那位小姐真容時,美人的名頭便已傳了出去,近兩年,更是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關於她的傳言,皆是神乎其神的。
紀淮舟冷笑一聲:“如此看來,這些傳聞定是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
“明日你去衛府時,我與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