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李父聲如洪鐘,對那人破口大罵,“你如此維護大皇子,怕不是與他結黨了吧?昨夜大皇子逼宮,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那人面色一變,雙腿抖如篩糠:“不不不……我對陛下忠心耿耿,此事絕無可能!”
霍少聞唇角泛起一抹冷笑:“人證物證俱在,大皇子也親口承認了,你們在替他辯解什麼?來人!”
侯在殿外麒麟衛跑入殿內,恭敬道:“侯爺有何吩咐?”
霍少聞抬指點了幾個人,道:“將這幾位大人‘請’下去,再帶人去搜查他們府邸。”他特意加重了“請”字。
麒麟衛會意,將他們押出太極殿。
刑部侍郎被鉗制著,扭頭大喊:“冤枉!臣並未替大皇子說話。”
霍少聞眼皮一掀,鋒芒寒光自眸底射出:“三皇子逃出宮後,是你幫他隱瞞蹤跡才釀出昨夜大禍,你竟敢喊冤?”
刑部侍郎登時瞳孔緊縮,兩股戰戰,面如死灰,不再掙紮,被侍衛拖了下去。
霍少聞目光掠過在場之人,百官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他沉聲道:“你們做了什麼,我與殿下一清二楚,勿再狡辯。”
檀香自禦前獸口繚繞而出,霍少聞低沉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做過虧心事的朝臣垂首屏息,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揪出去,厚重朝服下中衣已被汗濕透。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大皇子善於偽裝,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裡,諸位一時不查受他矇蔽,也非你們之罪,我便既往不咎了。還望諸位日後仔細甄別身旁之人,莫要再受他人欺騙。”
朝臣頓時鬆了一口氣,露出劫後餘生般的笑容,感激地望向七皇子。
“七殿下才是真正的仁厚之君啊!”
紀淮舟道:“父皇猝然長逝,我匆忙從父皇手中接過大乾,許多事務尚不清楚,還要多多仰仗諸位。”
百官忙道:“我們自當竭盡全力輔佐殿下。”
紀淮舟勾唇,開始與朝臣商議正事。
諸事堆積在一起,紀淮舟一整日都不曾歇息,途中被霍少聞強行拽去用了膳,又馬不停蹄趕去處理政事。
晚上回到玉洛宮,他長舒一口氣。
新帝本應居於承天殿,但長嘉帝喜奢華,承天殿被他弄得實在看不過眼。紀淮舟打算找工匠將承天殿修葺一番,再住進去。
霍少聞為他捏著肩:“累壞了吧。”
“尚可”二字到了嘴邊,又被紀淮舟嚥下去,他回身埋在霍少聞胸口,軟聲道:“累死我了,你今夜多替我按一按。”
霍少聞笑著望向外頭:“他們可都看見我進來了,你我同床入眠,若被傳出去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