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天遊搖著頭坐在龍床邊,掏出紀淮舟放在被中的手,猝不及防地,瞥見一枚殷紅吻痕浮在雪白腕子上,尤為顯眼。
薄天遊嘴角微抽。
他細細為紀淮舟把過脈後,道:“陛下精氣損耗太過,怕是要靜養半月了。”
霍少聞沉聲應是:“我會照顧好他的。”
“你?”薄天遊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霍少聞,“你不再給他添新傷我就謝天謝地了。”
龍床上,陷入昏睡中的紀淮舟微微顰著眉,發出幾聲不舒服的輕哼。
霍少聞連忙上前,附耳在紀淮舟唇邊,低聲問:“陛下,你哪裡不適?”
“水。”
微弱的聲音飄進霍少聞耳中,霍少聞立即起身去為紀淮舟倒水。
薄天遊龍飛鳳舞寫了一劑藥方,交給藥童:“吩咐人去給陛下熬藥。”
隨即從藥箱中掏出傷藥,遞給伺候紀淮舟喝完水的霍少聞:“你給他上藥。他近些時日一直在操勞朝政,昨夜更是累壞了,正好,你趁機讓他多歇息歇息。”
霍少聞:“多謝神醫。”
待屋中味道盡數散去,霍少聞關上窗子,回到龍床旁掀開被子,輕輕為紀淮舟上藥。
眼前人渾身上下布滿了紅紅紫紫的印記。
這是他做下的標記。
霍少聞呼吸沉重而緩慢,幽深目光在眼前身軀間徘徊,心頭被晦暗情緒佔滿,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陰暗的氣息。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碰紀淮舟,他便忍不住發狂,盡管那只是紀淮舟的假設,他也不允許。
紀淮舟只能是他的。
他伸手輕撫紀淮舟柔和的眉眼。
對著面前不安的睡顏,他輕聲開口:“無論你對我是真情還是假意,既然你使我愛上了你,我便不會再放開你。”
霍少聞眉眼沉沉。
如今,他終於肯正視自己的內心——
他早就愛上了這個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