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悶堵,又氣, 又憤。
可最終,百般情緒,都只化成了無力。
藺照雪輕聲問:
“李燕庸,你這又是做什麼?”
她其實明白,李燕庸現在是在哄她開心。
因為二人年少初遇時, 定情時,都是在元宵節燈會。
頭燈,是藺照雪曾經最想要的東西,是李燕庸並沒有為她贏得的物件,有遺憾。
所以,李燕庸要彌補這個遺憾,重新送她一個,哪怕拿功績換不合的帝後共同做頭燈,也沒什麼。
她覺著有點好笑。
她曾經想要彌補好和李燕庸的關系,想要李燕庸想起年少的美好,想到的是頭燈。
但那日,李燕庸只冷漠著斥責她無理取鬧,斥責她讓丁煥花難受了,讓她離丁煥花遠點。
後決絕地離開,取了和丁煥花的次燈,獨留她在原地,自己去了丁煥花的房裡。
而今日,李燕庸哄她,也是用的頭燈。
李燕庸回她:“我們是夫妻,送些佐證我們年少時情意的物件,不是很正常?”
“這份情意,你割捨不掉,也不可能這點時間就忘掉。”
藺照雪給他講道理:
“藺照雪這個身份已經死了,我不可能用這個身份繼續活著。你,也早就有了丁煥花,我們的和離書很早之前就作廢了。”
她側目而視:
“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們早就分開,早就不會在一起了。”
李燕庸卻說:“你還在乎丁煥花的事?”
“我很早就和你說過,丁煥花的事複雜,需要處理。”
“我需要時間。”
“但你要知道的是,我一定會和她和離,這點你可以放心。”
李燕庸給出定心丸。
得到這曾經不敢問的答案——
藺照雪卻只是渾不在意地抽開李燕庸的手。
她決絕地拒絕了他強硬要塞過來的頭燈,只是平靜地自顧自整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