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桂枝兒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怎麼辦才好?”
“咳。”船把頭輕咳一聲,又指指頭頂道,“最終還得仰仗身份更大的人出面擺平。”
“那就好,那就好。”桂枝兒擔當了一個合格的捧哏。
在船把頭敘述時,她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期待和驚訝。
在關鍵時刻,又給予簡短有力的回應。“對呀!”“可不是嘛!”畫龍點睛。
船把頭一時不知她是否在敷衍,表情更加凝固。
“處在您這樣的地位,有的時候身不由己,理解,理解。”桂枝兒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沒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補覺了?”
見船把頭揮手作別,桂枝兒腳尖一點便掠走。
她心中嘀咕著:拙劣,僵硬地背臺詞,這是受了誰的指使來傳話?最討厭謎語人!
我本逍遙一廚師,江湖朝堂,關我鳥事。
與此同時,留在屋頂的船把頭也悶下一口酒。
“踏雪無痕的輕功,如此深厚的內力,要由夫君傳授,恐怕得是童養夫吧!”他撇撇了撇嘴。
主上想拉攏的人,真是奇也怪哉。
已是寅時,稀疏的星在夜空中閃著微弱光芒。白鷺洲邊角的小樓燈影,透過細竹編織而成的紗窗,變得柔和朦朧。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破了這份靜謐。
謝鳶緩緩睜眼,帶著一絲惺忪與迷茫。
他掀開被褥,素白色的中衣領口微敞,隱約露出一點鎖骨和白皙的肌膚。
他沒有上妝,素淨的五官便顯出寡淡來,但又獨有一分韻味。
“小謝公子亦未寢,真是好極了。”
謝鳶揉了揉眼睛,思緒逐漸清明,帶著些許無奈地看向來人。未熄的燭火搖曳,映照出少女明媚的笑容。
“怎麼進來的?”他起身披上外衣,為桂枝兒斟水。
“諾。”桂枝兒指了指半掩的十字海棠紋窗。
“翻窗而入,非君子所為。”謝鳶哭笑不得。
“我是女子。”桂枝兒眼眸澄澈,滿是誠懇之意。她一口氣喝光了水,幹涸的嗓子如久旱逢甘霖。